徐正礼想的有些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阿珠面上轻屑的神情。
不过他是男人,别人当着他的面问一个女子如何时,这其中的意味代表着什么他十分明白,但姜令仪是晚辈,他终究觉得不妥,只是佯怒道,“她一个小女孩子,又是我的晚辈,你怎么能这样问?”只是这怒气又带了一丝羞恼的成分。
阿珠笑道分外柔媚,“爷,说是晚辈,也只是个说法而已,更何况夫人本是续弦,这晚辈本就算不了什么?虽说姜姑娘还在孝期,收房却是绝没有问题,只要爷收了房,即便二位少爷再喜欢,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难不成还有胆子亵渎父亲的房里人不成,等两位少爷断了心思,再好好的聘两房儿媳妇,徐家只会越过越好,您说是也不是?”
徐正礼心里动了动,只是终究拉不下面子,一甩手,板了脸道,“休的胡闹,这种事情,你和我说说就是,切不可再和别人说。”
阿珠情知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倒也不甚在意,只是软软的缠了上来,“我就说爷会恼,既如此,权当我没说。”
她软玉温存的和徐正礼说着夜话,两人各怀心事的睡下了。
再过几天,便是中秋。
这几日府里的氛围分外诡异。
阿珠果然没有在徐正礼面前提及姜令仪的事。
而徐伯卿称病,一直待在自己的园子里,刻意的回避着满园和姜令仪。连向继母请安也不曾去。
这一日,八月十三,徐正礼便到了松鹤园,打算和徐老夫人商量中秋怎么过。
徐伯卿徐叔文也在。
这时姜氏带着姜令仪前来请安。
姜令仪跟在姜氏后面,着了一件淡兰色的衣裙,娴静大方,给徐老夫人请了安,便对着徐正礼行了礼,喊了一声姑父。
徐正礼从姜氏进来时,就看了过去,姜氏走在前面,虽然不是一副瑟缩的样子,但年近三十的她确实算不上什么美人。姜令仪随在姜氏身后,她皮肤细腻,眉目如画,那一种美丽既不张扬,又让人赏心悦目,和姜氏的平淡不一样,她身上透着的美丽越来越显眼。
她目不斜视,清冷娴静走了过来,那气质看的徐正礼心里一跳,他猛的想起来阿珠几日前说过的那话来,心里涌现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忙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生生的别过头去。
徐叔文目不转睛的看着姜令仪,并没有发现父亲的异样。
只徐伯卿静静的喝着茶,撇眼之间看到父亲的神色,心里却是大惊。他暗暗的思索,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是否来的及。
姜令仪眼尖,她从踏进房门开始,就感觉有一道目光如影随行的跟着她,刺的她极不舒服,她向徐正礼请安时,徐正礼眼睛里莫名其妙的情绪瞬间就让姜令仪生出了警惕之意,那目光很是无礼,虽然只有一瞬,姜令仪却已经看的清楚明白,那不是一个长辈看晚辈的目光,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姜令仪朝姑母身边挪了一挪,心里却有了一种明了的清晰,原来如此,她以为他们要玩什么花样,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徐正礼,阿珠阿玉,打的好主意。
阿珠阿玉一定是以红颜祸水为由,引得徐正礼相信自己与徐家兄弟纠缠不清,再借机会献计。姜令仪忍不住想要拍手叫绝了,这样的好主意可以一次性的把自己和姑母打的永不翻身。
阿珠阿玉以为只要摆平了自己和姑母,在徐府就会有好日子过了。却连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道理都不懂。
看来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
姜令仪知道了阿珠阿玉的目的之后,反而不再担心。
她撇了对面的徐正礼一眼,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让她恶心,前一世徐正礼一直住在蝶园,并未纳妾,只是姜令仪隐隐的听说,徐老夫人怜惜儿子没有个可心人服侍,倒是往满园派了不少丫头。如今想来,只怕事有蹊跷也说不定。
徐老夫人和徐正礼商量着一切从简,又唤了静风去看看二夫人怎么还没有到。
因为钱氏理家,这逢年过节的事都是她在张罗,往常这个时辰钱氏早已经到了松鹤园。
姜令仪情知是私生子的事东窗事发,正想着,徐伯卿说道,“祖母,近日来,孙儿总是做一个梦,梦见说是文江县祖宅里无人坐镇,所以最近徐家家运有些差。”
徐老夫人听了果然觉得十分有道理,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徐伯卿慢条斯理的说道,“进京之前梦过一次,后来又梦过几次,最近一次是在昨天,孙儿本不信这些神鬼之事,所以才没说。”
这样的事徐正礼自是不信,便先说道,“娘,鬼神之说,无根无据的,当不得真。”
徐老夫人先骂道,“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伯卿做梦的时候不是正好是我们家里落魄之时吗?”骂完又朝徐伯卿和颜悦色的说道,“可有什么解决之法?”
徐伯卿忙说道,“孙儿思来想去,只需要分派几个人前去祖宅坐镇即可。”
徐伯卿说完,几人面面相觑。
徐老夫人一把年纪,福窝里待久了,自然不愿再去文江县的祖宅,毕竟祖宅长久没有住人,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自然比不得现在的徐府富丽堂皇。
徐正礼更加不想去,别说他不信,便是信了也是不愿意去的。
姜令仪只是定定的看着徐伯卿,她知道,他是为了让她和姑母远离这是非之地。这一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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