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徐伯卿说起过三年再考,吴林二位夫人却更满意了。
徐伯卿的身份若要考中了进士,只怕就轮不到自家女儿了。
这时丫头捧上林二小姐的画,众人齐齐看去,是一副莲花图。用墨浓淡得益,下笔清润凝重,一池莲花,铺满画纸,可谓是栩栩如生。
众人滋滋生叹,连老夫人也赞赏有加,又递给徐伯卿,“伯卿,你看看如何?”
徐伯卿含了笑,“林小姐画的是湖里的莲花,果然不错。”
徐叔文撇了一眼,开始泼冷水了,“哥,你长眼睛没,这画工也罢了,你看画了满满的一纸莲花,什么意境都没了。”
姜令仪暗暗嘀咕,没想到这浪荡子也还有几分学识。她也看过那副画,画的很好,就是缺了意境,有点照葫芦画瓢的感觉。
徐叔文这一瓢冷水泼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啊,林二小姐坐在那里,绕是修养再好,也淹不了满脸的羞愤。
徐老夫人已经怒道,“叔文,不懂画就不要瞎评论,还不跟林小姐道歉。”
徐叔文十分的不服气,“我又”
徐伯卿一个眼神扫过来,徐叔文立马禁了声。
郑老夫人也打着圆场,“我们绣清,不要说满池荷花,就是要她画一朵,她也画不出来。”
徐老夫人接过画来,又细细的看了一回说道“来人,找人把这画裱起来,给我挂房里去。”又朝林夫人笑道,“我瞧着画好,想霸着了,林小姐不会不舍得吧?”
这便是极大的抬举了,林夫人自然只是跟着笑道,“这是她的福气,如何会不舍得。”虽然这样说,林夫人心里到底有了芥蒂,看徐叔文百般不爽起来。
徐老夫人惦记着吴三小姐,便主动提起,“方才仿佛听哪个孩子提起说学过箜篌的?”
吴夫人笑道,“我那丫头倒是学过几天,只是上不得台面。”
徐叔文又抢着说道,“祖母,你问了也没用,我们家又没有那玩意儿,吴小姐便是会,也表演不了啊?”
姜令仪就要忍不住笑了,隔得那么远,她都可以感觉到徐老夫人的火气喷的满屋子都热了起来。
吴夫人既然有备而来,又让女儿学了那么冷门的乐器,自然是随身携带了的。
只是徐叔文这么一说,吴夫人倒不好主动提起了,总不能说我带了箜篌,就是为了来露一手的。
徐伯卿训斥弟弟,“你懂什么,懂音乐的人视乐器如生命,自然是随身携带的。”
吴夫人感激的看了徐伯卿一眼,“谁说不是?我们颜颜走哪里都要带着箜篌,我还说过她,没想到是这个缘故。也只有你们都爱乐的才懂得。”说着唤了随身丫头,“去马车上将小姐的箜篌取来。”
丫头将箜篌拿过来。吴小姐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竖抱于怀中,左右手同时拨铉,一股流畅的曲音慢慢的响起,有点清亮,有点飘忽。
昆仑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姜令仪读到这句诗时始终无法领会诗中的意境,今日听了吴小姐的曲子便了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她撇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程锦儿。与吴小姐弹的箜篌一比,程锦儿的那点微末技艺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了。
吴小姐一曲终了。
众人果然都赞不绝口。
程锦儿脸色也铁青起来。她不想弹了。
母女同心,程锦儿的心思,程太太自然十分清楚,女儿的琴技也算是出挑的,不过有了吴小姐珠玉在前,程太太也不想再让女儿给别人做衬托。她笑道,“锦儿昨日与我说起这几日受了凉,手臂有些酸痛,只怕这几日都谈不了古筝了。”
吴小姐争了光彩,吴夫人自是无所谓。
不过林夫人就有些不爽了,“刚刚看程小姐咏诗时蛮精神的,不像着凉啊!”
程太太笑的有些勉强,“这孩子很是好强。”她话锋一转,“听说文江县的人喜欢唱山歌,不知姜姑娘会不会?”
姜令仪都想骂人了,你们争女婿,关我什么事?
她还没说话,程锦儿已经心领神会的接过话来,娇笑道,“自然是会的。我听姜妹妹哼唱过。”
几位夫人都笑道,“那就随便唱一首吧?”
徐伯卿突然说道,“锦儿记错了,姜妹妹并不会唱歌。”
徐叔文却是来了十二分的兴趣,他在这里坐了半天,也没听到那个小刺猬般的野丫头说半句话,他一想起初见时被他打的场景,就巴不得看看这野丫头出出丑的样子。他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锦儿说听过,自然是听过的。”
姜令仪心中一痛,他现在想为她解围了,她偏不领这个情。
上一世,程锦儿让她唱时,他怎么不为她解围。
她想起上一世的场景。
八月十五,程锦儿邀她赏月,“都说文江人歌声最美,妹妹又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一定很会唱吧。”
她只是紧张的推脱,“我不会。”
程锦儿恼道,“妹妹一定是嫌弃姐姐,所以才不肯唱歌我听。”
她百般推脱不得,只得唱了一首,是一首情歌,刚唱了两句,程锦儿就怒道,“妹妹怎么能唱这样的淫词滥调。快别唱了。”
姜令仪窘迫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村子里的人在做农活时,最喜欢吆喝两句,姜令仪也跟着哼上几句,大家都夸她唱的好,她不知道,这样朴实的歌儿,怎么就成了淫词。
徐伯卿也想起了上一世的情景,他看着姜令仪,隔着帘子,他甚至都可以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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