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衙役唬的一跳,忙阻拦道,“公子,你不能去,那些患者都感染了瘟疫,迁徙过程中总会接触,小的们贱命一跳,死不足惜,公子不能以身犯险。”
徐伯卿却是不容再议,就要上车。
姜令仪看着他坚毅的神色,心里突然有些担心,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和他们记忆中的不一样,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只是一个女流之辈,瘟疫之事完全使不上力,想到这里,她叫道,“徐伯卿,你要小心。”
她难得主动关心他,他本是高兴的,只是危难之际,谁也没有心思儿女情长,他只是朝他点点头,“等我。”
他重活一世,自然将自己的性命看的分外宝贵,他还要留着自己的命给心爱的人幸福美满的一生,又怎么会舍得去死。
他心情大好,做事自然事半功倍。
他大笑着乘车而去。
她自然不会等他,即使心里偶尔悸动,她也不会再像那一世一样,站在他的身后,巴巴的等着他回头,哪怕只是看她一眼也好,现在的她只想着这场瘟疫快快的过来,然后各走各的路,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她转过身便去收拾屋子。
留下的衙役张虎陪着姜令仪继续打扫,当她把最后一间房收拾出来,徐伯卿仍然没有回来。
姜令仪拿出事先备好的苍术将每个房间熏了一遍。这才走到屋前。
一道道伞电划破天际,雷声四起,震耳欲聋,姜令仪站在屋前,心里多少有了几分急躁的感觉。
这时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行驶过来,驾车的是跟着徐伯卿的衙役,徐伯卿却没有回来。
几个衙役衙役清一色的用布蒙着脸,只露了眼睛在外面,将车上的人叫了下来,安置在东边的几间房。
姜令仪眼尖,这些都是最早被赵天瑞挑出的疑似患者,现在被移了过来,只怕已经感染了瘟疫,心里又有几分庆幸,自己被隔离的早,又吃了一碗防病的药,不然与那些人混住在一起,只怕今日自己也要染病了。
她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正是赵天瑞的那方帕子,帕子她早就洗干净了,本来准备一早还给赵天瑞,当着徐伯卿的面感觉有些刻意,便收在了身边。
蒙了脸,要上前去帮忙,张虎将她一把拉住,“公子说了,这里用不着姑娘。厨房,和药房都设在西边,姑娘去烧点热水,我给姑娘打水去。”
一个衙役捧了一大包药过来,放在地上,“姑娘快去煎药吧,这是赵大夫一早配好的,煎了先每人吃一点,公子已经去派人接赵大夫了,只怕晚一些就会过来。”
张虎急切的问道,“怎么这么顺利,公子人呢?”
那衙役满脸的愤恨,“那些守卫的衙役有几个也有了症状,现在闹成一团,巴不得都住过来才好,哪有闲情阻拦,昨儿公子找那县令去,也是百般推脱,现在药材还没运到,米粮又不够了,公子急都急死了,骑了匹马就出去了。”
姜令仪自然知道那些卫兵在洪水退去时救人时接触过,互相传染也说不定。
人草草安置了下,几个衙役架着马车匆匆离去。依然留下了张虎。
姜令仪只得扯下了手帕,放于袖中,又接了药朝药房走去,张虎也来帮忙,水很快就打来了,按照赵天瑞说过的比例加了水,麻利的生火。
雨开始下了起来。打在屋顶上,滴滴答答的。
药很快就翻滚了,满屋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和门外飘进的泥土气息混在了一起,有种怪异的味道。
马车回来了又出去了。
徐伯卿仍然没有回来。
张虎过来将药分发过去,他执意不让姜令仪踏进住着病患的房间。张令仪只得到药房张罗。坐在药房里煮着碗,百无聊奈的。早上吃了一个馒头,肚子有些饿,当然饿的不止她一个,只怕那些伤者,衙役都空着肚子。
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隐隐约约听到周围传来的呻吟声,哭闹声。
天渐渐的有些发黑,姜令仪的心里越来越慌乱,她不住的朝门外望去,直到外边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耳边尽是他的声音,他对她说,“等我。”
她应该回一句的,哪怕他不在乎。
不管是那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希望他好好活着,平平安安的活着。他们并没有深仇大恨,除了忽视,他并没有对不起她。
她也从来没有恨过他。
屋外传来声音,“姑娘。”
姜令仪连忙跑出药房,只见张虎领着几个衙役往厨房搬东西。
姜令仪脱口而出,“米粮都到了,他回来了吗?”
张虎十分苦闷,“还没有,这米粮是店里老板送来的,他说公子没和他一起。有事先走了,姑娘不必担心,先熬些粥,让大伙垫垫肚子。累了一天,都空着肚子。”
姜令仪打开袋子,有米有面,她凝神想了一想,先拿了水和面,面和好后,便往锅里了加了一锅水,将米洗净加了进去。盖好锅盖。便开始生火。
不一会,锅里开了,姜令仪退了几根柴,用细火慢慢的熬。
这才开始做馒头。
几个衙役寻着香味而来,忍不住赞道,“姑娘好手艺,难怪公子非要留姑娘在这里。”
几人在府衙也算衣食无忧,跟着徐伯卿到了这文江县饥一顿饱一顿的,骤然闻到粥香,自然是口水直流。
姜令仪拿碗每人盛了一碗,一面说道,“都安置好了吗?还剩多少房间?”
张虎道,“光棚子里的那些就住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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