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地铁,如同眼冒金光的烛龙,在幽深的地下蜿蜒扭动。
北川发着呆。发呆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他总是发呆。
云泽本来在玩手机,可才过了一会儿便玩不下去了。他瞅瞅窗外,黑暗的地下不时掠过像连环画一样的广告;再瞅瞅车厢内,拥挤的人群像不倒翁似的,随着地铁左摇右摆。到处看了半天,不禁有些趣味黯然,于是索性一闭眼,假寐过去。
无聊的时间总是显得特别漫长。
半晌,云泽忽然睁眼,看样子是连睡觉也不舒坦了。他凑过身来:“阿川,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北川眨眨眼,顿时恢复了神采:“我打算继续调查下去。”
“调查什么?”云泽有些困惑。
“僵尸,鬼影,那对母子,以及我的眼睛。”北川一字一顿,语气竟是十分坚定。
云泽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和担忧,忍不住又问:“照你说的,舞会那天,有一只僵尸闯了进去,导致活动被迫中止?”
“是的,亲眼所见。”
“太不可思议了!”云泽倒吸一口冷气,嘴里嘟喃着:“等我回去问问......”
“那个澡堂后面的仓库,我还没有去调查过。”北川思索着,继续说:“还有地牢,我必须再去一遍!”
“仓库怎么了?”云泽一脸茫然:“什么地牢?”
北川把所有的经历,和云泽统统说了一遍。
云泽听在耳里,忍不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搓了搓大腿,嘴里吐出冷气:“天啊,你都经历了些什么?要不是你嘴里说出来的,我都怀疑在和精神病患者聊天!”
“你就那么肯定我说的就是对的?也许我就是个神经病患者。”北川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你是在考验兄弟间的情谊吗?”云泽嘿嘿一笑,顺便用手戳了一下北川的肋骨:“当然相信啊,我们可是一起洗过澡的人呢。再说了,你骗我做什么?”
北川忽然抬头,灰蒙蒙的眼里有些不敢置信:“可是,万一我得了精神病,也会这样说的啊!因为精神病患者本人,也是分不清真与幻的…”
云泽不在意地撇撇嘴:“说实话,开始我是不信的,但是后来一想,照你说的,那个申屠倩不也相信你的话吗?要不然她为什么和你这个陌生人深更半夜跑到地下去啊。除非她也是个神经病,要真是那样,我也要怀疑人生了,你们疯了,带上我一个可好?”
说完云泽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笑声无比爽朗。
北川心头一热,眼眶里顿时湿润了。现在他明白了,云泽是真心实意地相信他。他抿抿嘴,强忍住不让泪水流出来,笑骂道:“原来是因为小倩你才相信我的啊?一起洗澡的情谊去哪里了?”
兄弟之间的信任,本是不需要理由的,硬要找一个的话,只是为了不显得矫情罢了。至少云泽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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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凌志已经没有时间静下心来看报纸了,这几天虽然没有忙得焦头烂耳,但也足够烦人心神。他扫视了一眼桌上的各类文件和报告,顿时觉得心口拥堵气闷,丝毫没有想要认真处理的意思。
保卫处虽然做的是学校的安保工作,也算是保卫一方平安,听上去紧张又刺激,让人不禁联想到和犯罪分子之间的斗智斗勇。毕竟年轻稚嫩,新鲜出炉的大学生,经常会被不法分子视为可口的肥羊,而保卫处的职责,就是击溃那些心里变态或者利欲熏心的罪犯。
但是郝凌志知道,哪里有什么胆大妄为的不法分子?最多就是几个手头紧张,想要偷几辆自行车出去卖钱的吊儿郎当的男生罢了,要是抓住他们,顶多训斥一顿,然后记个过,没什么新鲜的。至于保卫科长的职务,说白了也就是个闲职,平日里不用巡逻不用站岗,看看报纸喝喝茶,领导来了就做个报告,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日子有一天混一天,工资也很高,唯一的缺点就是实在无聊。
可这次不一样,忽如其来的事情不仅出乎了他的意料,还足够新鲜,也足够惊悚。
宿管春小怜自杀了。
自杀就自杀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全中国每年不都有几十万人想不开吗?跳楼的,服毒的,卧轨的,上吊的,各种死法层出不穷,有什么好奇怪的?郝凌志本来对此并不在意,死了就死了,好好处理一下,这事儿就算糊弄过去了。再说春小怜本来也有过患精神病的病史,自杀的动机更加一目了然了:她本来就是个精神病,无外乎是旧病复发而已。
但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就此结束,反而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了。先是有人声称看到了鬼影,然后几张模糊不清的图片开始在学校论坛里疯传;后来又有人说看见了死者的尸体,从土里钻出来,在午夜的校园里狂奔。
于是平静了十年的学校,终于再次动荡起来。自从那个女人自杀开始,大家忽然变得十分兴奋。可能是平日里的大学生活实在枯燥无味,而这次的自杀事件本身也带着几分神秘的味道,结果燃起了那些神经质灵异事件爱好者的探索yù_wàng。大家凑头一商量,齐刷刷跑到保卫处门口,纷纷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一下可苦了保卫处的工作人员,每天辛苦工作不说,还要回答一些荒唐至极的问题。而那些愣头青学生,始终坚信无风不起浪,觉得学校在刻意掩藏着骇人的事实,于是便颇有毅力,每天准时过来采访,带着“不破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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