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这几日老寒腿的毛病犯了,不能在院中张罗,学生今晚可否叨扰老师,在老师院里用晚膳?”
曲清言笑眯眯的看着余有台,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理由找的没有丝毫诚意。
大夏天的老寒腿犯了?
余有台就跟听到笑话一般扫了曲清言一眼,又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的文房四宝被退回来时,他就觉曲清言应是恼了,可为什么会恼他也不清楚。‘
他这些时日回忆着从前的细枝末节,要从中去提取一些曾经被他忽略的信息,所以他也没多分出精力去顾及曲清言。
现在看着她这样站在门前,他突然就觉得自己之前的举动像极了是在……闹别扭。
“荣幸之至。”
将人让到院子就交代余管家去准备,只一进到正房空气中依旧隐隐带着脂粉香。
曲清言疑惑的目光落在余有台身上,莫不是这位余大人是金屋藏娇所以没多余的精力?
她那目光太赤裸裸让余有台简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齐鸣薇热衷于各种熏香,也不知她之前到底用了什么香,就算是已经走了半个月这香气依旧缭绕在房中久久不散。
他轻咳了声,正想招呼着曲清言落座就见她已是自顾自的寻了椅子坐下。
两人之前倒是没有太多的尴尬,曲清言也就不用迂回的试探。
“老师,明年的乡试应该如何处理?”
朱瑾睿走前曾交代过来年的乡试取消,但取消的前提需要是西北有战乱。
若战事不会爆发或是一早结束,来年的乡试就定是要依照惯例进行,既是要依照惯例他们就要提早做准备才行。
虽然接触的不算多,但朱瑾睿的性子她也算是摸了个七七八八。
曲清言的顾虑余有台心下倒是也算清楚,若是按照常理岁考以及府试自是要开始进行,陕西有八个府再不抓紧准备就当真要来不及。
可之前张乾远他们在西北刚兜了一圈,又有拿到圣旨顶在头上,所有人心中都带着几分慌乱,想要他们配合怕是并不容易。
“我明日会去信到边再同前王爷确认明年的乡试,若是王爷明确表示会取消,你我也不必忧心。”
曲清言迟疑了下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怕也只能如此了。
只要他们手上有朱瑾睿的手书就不怕他转过头又翻脸不认人。
公事谈完,曲清言其实就已是想要回去,可之前没想到余有台原来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她准备的那些铺垫的话一句都没用上。
这会时间还早,两人这样对坐着,她就觉有着几分尴尬。
“老师……”
她刚站起身,门外就传来余管家的脚步声:“大人,晚膳已经备好,请问是在房中用还是在院子里。”
这正房余有台这段时间都很少呆在里面,这房中那股甜腻的香气他也很不适应。
“摆在院中吧。”
曲清言的话说到一半就这样被那主仆二人打断,她只得转身跟在余有台身后到了院中。,
依旧是略显素淡的菜式,只让她觉得新奇的是石桌上居然摆了一壶酒。
“老师最近喜欢小酌?”
“不是你喜欢?”
余有台反问,只问得曲清言哑口无言,她是喜欢冬日饮酒,可那是因着她体寒,所以偶尔喝上一点,她并不是酒鬼!
“夏日天热就不必了。”
“无碍。”
余有台说话间已是熟练的为二人斟满,曲清言无语的看着他,就觉有种被倒打一耙的感觉。
“老师进来心情不佳?”
“何以见得?”
酒都能喝的如此麻利,问她何以见得?
曲清言端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只夏日里喝过酒身上燥热的厉害,这感觉她实在是不喜欢,所以就轻轻抿了一口,完全不似余有台那般喝的狂放。
只人家狂放有狂放的资本,酒壶已空,余有台的眼神依旧清亮,就是面色都没有丝毫变化。
曲清言啧啧感叹,这样的酒量那日在她院中喝醉,那要喝掉一坛吧。
夏日夜短,余管家撤了盘碗天色依旧大亮,余有台挑眉看她:“对弈可好?”
“好。”
夜风徐徐,曲清言决定收回之前的话,余有台不过是看着清醒,可棋盘上气势凌厉异常,丝毫不同于以往的路数。
这个家伙还是喝多了!
被虐的脑仁儿疼,她把棋子往篓子里一扔,抬眼问去:“老师心中若是有苦闷,可以寻一处树洞去说,醉酒伤身以后莫要如此了。”
她的话让余有台一怔,视线不离棋盘,落下最后一子。
“好,天色不早,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棋盘上的黑子已是七零八落,曲清言起身间已是随手打乱。
“老师知道我棋艺不精。”
“嗯,明日下差你来我院中,我教你下棋。”
余有台也缓缓起身,言语中的认真让曲清言额角的青筋崩了不崩。
这人是装傻还是不懂她刚刚那番话语中的含义?
“学生对对弈并无太大兴趣。”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余有台望着她,幽深的眼中依旧是让曲清言无法拒绝的认真。
曲清言心口一滞,她真是傻了,居然会试图跟一个酒鬼讲道理!
“老师早些休息。”
“我让余管家送你。”
抬手叫来余管家,他一转身已是奔着书房去了,这院子的房间只有书房中没有那股脂粉香。
曲清言站在院门前,犹豫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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