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着朱瑾睿的要求兵分三路,尽快结束。
下手的方案自是也早已经制定过,张乾远此时这般问着曲清言,不过是想继续去探曲清言的底。
见曲清言死活不愿上当也就歇了这道心思,直接命人去传长安府知府乔永明。
从董昊诚到这西北来又带了曲清言同余有台回了京城,这西北的官员都知大事不好。
可法不责众,所有人心中都存着一点幻想,就盼着景帝能高举轻落。
可……那道圣旨简直比要摘了他们的脑袋还要让他们糟心,那可是钝刀子割肉啊,这样一刀一刀的割着,她们不止是半死不活,怕是还要从头疼到尾。
心疼,肉也疼。
从张乾远等人进到长安城开始,乔永明就知道大刑就要落到身上。
他惊恐了数日,现在终于听到了张乾远的传唤,居然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下官见过首辅张大人。”
张乾远端坐着堂中主座上,逆着光看不清乔永明面上的神色,可他微微打颤的官袍下摆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乔知府。”
张乾远捻着胡子,突然就笑的和气,抬手比了比右侧的位子:“坐下说话吧。”
居然还让他坐下……乔永明心头的惊疑更甚,可他此时哪里敢不坐……
“乔知府,可知本官寻你过来所为何事?”
“下官……下官……”
明明是四月天,可乔永明头上的汗已是争相挤了出来,他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知还是不知都显得格外讽刺。
“乔知府似乎稍稍有些热,今年西北倒是热得有些早,乔知府明日怕是就能穿夏日的官袍了。”
张乾远越是这般说着似是而非的话,乔永明头上的汗钻到越是麻利。
曲清言站在张乾远的身后垂眸一句句咀嚼着张乾远这席话的真正用意。
张乾远是资深老狐狸,对着乔永明一不用谈感情二不用寻拉关系寻帮助,这种似是而非的话用意能是什么?
曲清言心下猜不透就继续支着耳朵耐心的听着。
乔永明此时也是心头打鼓被张乾远的一番话说的有些懵……
“是,是,今年西北气候有些怪异,下官……下官是有些热。”
他干笑着,做不出扯衣襟的女儿情态,就只能扭了扭身子试图让自己坐的端正一些。
“八府二十一州九十五县,乔知府要不要猜猜看本官这次负责哪几府?”
闲话了半天张乾远终于是克制不住的讲出了自己的目的,曲清言心下了然间已是猜出张乾远的用意。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明明是他领的命,结果一转身就变成了包工头。
乔永明依旧没想明他这话是何用意,只局促的看着张乾远等着他发落。
张乾远微微摇头,对这乔永明的资质微微有些不满,他侧头余光扫向曲清言就见她依旧满脸淡然,看不出她到底是否听懂了他的用意。
心下微微失望,只面上不显,山羊胡一捻已是又说道:“本官负责三府,长安、延安、汉中。乔知府觉这三府本官当如何行事?”
他这问题只差将乔永明了问哭了,这就如同明摆着告诉对方我要割你的肉了,位置、大小你可以自己选一选。
乔永明艰难的站起身:“张大人,下官单凭大人吩咐。”
曲清言心下叹气到了此时这人居然还没猜出张乾远的心思,难怪这仕途也就止步知府,资质实在太差。
“清言小子,告诉乔知府本官是何打算。”张乾远已是实在不想同乔永明再说下去。
官场上有些话只可意会,没人会将话头挑明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不愿多说,曲清言自是也不愿,炮灰这种职业又没钱又苦逼,她哪里肯做。
只又如同乔永明尚未进门时那般笑的有些尴尬:“大人,小子……小子也不知。”
他之前一句都没有同曲清言提起,她现在这般搪塞回去自是可以。
张乾远恼怒的回头瞪了一眼,只换来曲清言惭愧的躬身行礼。
“传信,命延安、汉中两府知府明日一早到此见本官。”
张乾远一挥袖袍起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还在想要不要送信回京城将自己的属下叫来。
一个笨的怎么都听不懂,一个明明听懂了却不住的跟他装傻!
真是……首辅大人一颗苍老的心已是许久没有被人如此摧残过。
张乾远回了后院去休息,乔永明如蒙大赦般随意擦了把汗就疾步离开。
转眼间堂中及只剩曲清言一人。
当差的时间,曲清言自是不能回府去睡觉,回到提学官办公的房中,寻出陕西省历年岁考及府试的宗卷认真看了起来。
战事时停考科举在宗卷上一直有记载,只西北战事还未起,战事需要多久也为定,来年八月的乡试是否中断还未有定式。
在曲清言看来若是能不停正常开考自是最好,她自己是科考出身,最是明白三年之后又三年的等待到底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只若要正常开考,那岁考便同样不能挺。
毕竟不是得了秀才功名就可以参加乡试,乡试不同于会试是需要下场名额的。
督促一省教学本就她同余有台的职责,现下里虽时候挂羊头卖狗肉,可一旦打杂结束,他们依旧需要做回本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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