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已是感受到为难。
顾若鸿没起身就只拱了拱手回道:“事有不巧,手谕到院中时我们二人还在铺晒书卷,又赶上日头太毒辣,却是没想到会因此着凉,需要在家中休养。”
“可是还愿进詹事府?孤可以同父皇在请来两个缺,孤倒是很想听听你们二人讲书会同旁人有何不同。”
朱瑾钰问的直接,没有丝毫婉转的余地。
他说话间已是抬起头将视线落在他们二人的面上。
曲清言自始至终都维持着一个姿势和表情不变,顾若鸿却是早有所料一般镇静,为难的起身又为难的说着。
“臣才学还太过有限,当不得殿下特意去寻陛下求缺,臣惶恐。”
他回绝的也不算委婉,只还算给朱瑾钰留了几分颜面。
他的反应早在朱瑾钰的意料中,他只是淡淡的挑了下眉梢就将视线挪到曲清言的身上。
这个能让他那个皇弟一再破例的文三元看着倒是有份纤细柔弱的劲儿,只他那个皇弟当真好男风?被他随口一猜就猜中了?
朱瑾钰的目光在曲清言的身上扫了两圈,却是再没看出任何异常。
“你呢?”
曲清言忙站起身:“臣的才学还担不得殿下的另眼相待。”
朱瑾钰冷哼一声,面上浮出讥诮的笑:“能得父皇的赏识夺得状元、榜眼一位,却是不能给孤讲书?”
他站起身步子不大,用着不算快的速度行至他们二人身前,“孤可以给你们二人几日的时间考虑,不过最近天儿有些凉,你们还是要小心着些不要再病倒了。”
朱瑾钰丢下这话出了书房,曲清言又坐回之前的位置,视线落在地板上,怔怔的出神。
顾若鸿转身就见她这般模样,越发的有些看不上:“清言兄这次又是准备着要如何去躲殿下的发问?”
他每次这样阴阳怪气的说外看不上他。
“自是要问过祖父才是。”
他们两个从不是太子的主要目标,太子看中的还是他们背后的那两位阁臣。
“原来还是之前的套路等着长辈给想对策。”
顾若鸿嘲弄的哼了一声,反身坐回曲清言的身侧:“清言兄就从没想过遇事自己想办法吗?”
“在你看来什么算是自己想办法,不是依靠长辈?”
“我是在问你,我若是都告诉你了,那我还问什么。”
顾若鸿的言辞间的嘲弄更甚,曲清言忍了又忍才没有让自己把手招呼到他的脸上。
曲家同顾家不同,她与他也不同。
她需要过问曲文海的意见也是因着朝中局势时时在变,她需要通过曲文海的转述来做出分析。
她从不觉自己这般谨慎有何不对。
“清冲兄心中既是已经有了主意,清言也不愿多占便宜,你我各自顾好自己就是了。”
若是太子这次这般正面的逼迫能利用得当,她没准能从中得到离京的机会。
“随便你。”
顾若鸿突然就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站起身拂袖离去,只留曲清言很是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想不通这人又是发什么疯。
太子回宫,厅堂中的官员宾客寻了个由头也各自回了府,待送走最后一波人已是华灯初上,曲清言不多耽搁的将郑氏说亲一事以及太子的那番话全部转述给了曲文海。
“你的亲事暂且不急,你年岁尚不算大,上头又有你三位哥哥没有议亲,你不若就再等等。”
他说这番话间视线还不由得向曲清言的下半身扫了扫,也不知韩太医给他治了那么久现在是不是还是不行……
若是还是没能根治……新科状元不举什么的太过惊悚,他们曲家还是不出这般风头了吧。
曲文海的目光太过恶寒,曲清言心头极为无语,都已是做了当朝正二品的礼部尚书,能不能就正经一点,不要没事总想那些行不行的问题!
“清言不急,亲事还是过上一两年再议更为适合。”
她这话像是配合着曲文海的心中所想一般,让曲文海更是有些担忧。
“我会让你祖母将提给你的亲事都先压下来,你且放心就是了。至于太子那里……殿下已是讲话说的那般透彻,你们二人若是还随意寻个理由拒绝怕是并不适宜。
这是不能急,殿下既然给了你们几天时间就意味着还可以商量,你待我同顾大人商量后给你一个答复。”
他们现在同顾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从他登门揭发科考舞弊一事开始短时间内就只能凑在一处蹦跶。
顾恩阳身为吏部尚书,这种涉及到职位一事他那里更容易想出办法。
将问题毫无‘担当’的丢给曲文海,曲清言一身轻松的回了菊园。
自顾若鸿那日在翰林院中讥讽她行事太过胆小总是能躲就躲之后,她细细的想了一番自己平日应付各事项的法子,就发现她确实不愿同人同事正面产生冲突。
她也不知这是好还是坏,只这是多年的性格养成的习惯,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暖宅之后曲家众人算是正式搬进了灯市口大街的新宅子,曲清言的菊园也因着府中宽敞给她又另外并了一个院子进来。也同之前曲清闻的梅园一般变做一个套院。
只她还是习惯住在前院,后院就重新布置了一番做了花园。
她回到院子就将王嬷嬷叫到跟前:“今日的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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