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凭什么,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姜晋昌如被踩到爪子的猫一般有些跳脚,他就是看曲清言不顺眼,连带的整个曲家都让他有些看不上。
曲清闻居然还想将他的妹妹嫁给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余有台微变的神色已是恢复,严肃的面庞上视线除开先前的锐利又带起一丝柔和,看他就如包容一个无事胡闹的孩子,越发的让姜晋昌恼怒。
他想再说些什么,却是被姜晋锋全部挡了回去:“这酒有些烈,胞弟怕是也有些醉,扶他去廊下用上一碗醒酒汤。”
姜晋昌瞪着眼颇有些不甘,被一个冷眼扫来也只得乖乖的去到廊下同曲清言坐在同处。
“姜三公子为何处处看我不顺眼?”
酒意未散,曲清言言辞就比平日要放纵一些,她侧眯着眼看向姜晋昌就觉他的身形格外单薄,她揉着额角突然想起当初会引起杨建贤的注意,也是因着她的身形同样单薄。
“你多虑了,”姜晋昌白他一眼侧过头又丢下一句:“你还不值得我处处看你不顺眼。”
“哦,”曲清言极不斯文的打了个酒嗝,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知道你为何会如此对我了,可你又凭什么呢?只因为他杨建贤是你的朋友,所以你就自认为有资格对我横眉冷对,阴阳怪气?”
她的话说的又急又快,丝毫没有给姜晋昌应对的时间,她侧过身泛着红晕的面上狭长的双眼眯成一条弧线。
她笑的嘲讽,唇角的弧度如同巴掌般拍在姜晋昌的脸上,让他不由得涨红了整张脸。
“凭什么他杨建贤所有的无礼的要求我都要全盘接受,哪怕是他的要求要让我搭上身家性命?他但凡有一点是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着想,他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
“你知道我出身不显,我今日身上所有的功名靠的都是我拼劲全力取得的,我就如同站在悬崖边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我凭什么要因为他虚无缥缈的一句话就搭上我的所有?
“他又哪里值得!”
他以为他是京中炙手可热的易安公子,她就要买他的账吗?
他若真又份心,在她为了下场身心煎熬四处奔波的时候,在她被他的祖父明晃晃的摆了一道的时候,他为她做了什么?
只轻飘飘的一句杨忠杰的想法旁人无法左右?只这样一点事就用上这样那样的借口,若她的身世真的被揭穿,她要面对的疾风骤雨,他又能替她分担几分!
一个毫无担当的男人凭什么要让她搭上所有。
她在这世上就是要活成一个男人,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谁都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用着任何的名义都不行。
清冷的眸子因着这番话已是带上了怒色,她的目光锋利如刀子般在姜晋昌的身上划出狼狈的血口子。
他微微有些仓惶,双眼的视线飘忽着竟是不敢同她对视,“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同他之间的事我才懒得管。”
“呵~”曲清言讥讽的笑出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曲家旁的人为何捧着你,原因你我心知肚明,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没有必要和义务要受着你的冷言冷语。想必以姜三公子的出身也做不出强迫他人的事。
“至于旁的,你若真懒得管就收一收态度,若是看我不顺眼,大不了以后有你姜三公子的地方,我都主动避让就是了。”
既然相看两厌,又何必非要污了彼此的眼睛。
她通身的气势太盛,山一般朝着姜晋昌逼去,姜晋昌就只觉呼吸都微微发滞,想要再说些什么时曲清言已是甩着袖袍离开。
只留给他一个挺拔不弯的背影。
酒醒了大半,曲清言回到宴席上,举着酒杯又向邹进才等人敬去。
那一番话压在她心中已有几月时间,她一直在寻一个恰当的机会,今日终是让她借着酒意将心中的想法吐了出去。
她心头畅快,饮起酒来愈发的豪爽,待她醒酒已是第二日的晨起,她揉着眉心从床上起身才想到他们今日还要动身会京城。
“少爷,您醒了?”
千山端着水盆进门,将布巾放在水中沾湿又拧了出来:“世子爷昨儿就派人来交代说明日再动身回京,小的见您睡的香就没有唤您起身。
“余大人说每一科新进的举人都能分到二十两的牌坊银子,这笔银子是特特拨下来给举人老爷在家门口立牌坊用的,他问您这是准备如何处理。”
她这一科中举占了山东的名额,可她原籍在开封,家又在京城,这牌坊怎么都没有立在山东的道理。
“你去回话就说捐了吧,当做给其他同年多一点预算。”
她这话说完就觉脑中一抽一抽的疼,宿醉只这一点不好,总要缓上两日才能彻底恢复,若是今日就动身回京,这一路上她不知要吐上几次。
放榜后,于他们这些考生而言这一科已是结束,是中榜还是落榜都已有了结果,但对邹进才和余有台这些考官而言,后续还有大量的事要做。
试卷要送去礼部去磨勘复查,落榜的试卷要放出来供考生查阅,落卷上要有阅卷官的批语,告知为何落第。
而每一届乡试会试,布政司衙门和礼部都要刊印该科中式者的题名录,这些事大部分都要落在余有台这位提学官身上。
所以鹿鸣宴一过,他又彻底忙了起来,曲清言原本要在他下了差后向他道别,只一直到了第二日晨起,都再没见到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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