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那“二战时的老古董”似乎用重量提示着自己的存在。安于张了张口,面对开始变得有些紧张的气氛,张了张口,没有去吐槽这种事。头顶空调的冷风呼呼地吹着,可依旧吹散不了这个地区的炎热。
他们停留在原地没有动。那些人以两三人一组分散至各处,显而易见地找人也同样显而易见地一无所获,渐进中把目光落到了他们身上,用着当地的语言说了几句后,如同看到其他非目标的闲杂人等一般,从安于和林子贤的面前走过。
不明所以,安于道:“……搞什么?”
这回像是听清了这些人口中的所述,林子贤耸肩,讲清了能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的部分:“和我们一样,也在找人。不过是地毯式的那种‘找’。”
“这不用听也看得出来啊!”安于抓狂,“其他的呢?”
静了几秒,他补充上:“在找c国人,而且他们似乎已经记下了相貌,所以刚刚在看到咱们时说了‘不是’。”
“啊,我今天不是c国人。”随着那群人又渐渐离开,空气中的紧张感消散干净,安于掏出了自己那本某太平洋岛国的护照,道,“我今天是歪果仁。”
“就算是也波及不到咱们,刚刚他们还有说……目标是一男一女。”
这算是犯事儿惹上什么当地黑社……不,是当地社团组织了吗?如此明确的国籍说明事情还不……小的样子?抬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安于开了脑洞:“在这种地方惹事……是贩|毒了还是在赌场欠钱了?”
“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林子贤怼了回去,“走吧,先去城里转转。”
然而打断他的,是一声枪响,紧接着又是两声坚定的巨响。这回不再是安于摆弄扳机时的手滑,而是实弹的枪击。而声音的源头……来自于车站的外面。尖叫应声而起,站内的人们蜂拥着却不知窜向哪个方向,场面一时极度混乱。
被撞到靠墙的二人对脸懵逼。边境的内战也很少会选择发生在景栋这样的大城市的交通枢纽,除非……要么是真正撕破脸皮的大战,要么……是意外。
安于要扯着嗓子才能确保自己的声音能被对方听到:“会不会是爆胎不是枪声?”
谁家爆胎一口气爆三个?懒得计较他这明显的自我安慰,林子贤皱眉,转身走回了行李寄存的房间。安于一脸问号,想是在那里面呆会儿免得卷入车站的踩踏事故,也跟着走了进去,却不料,见到林子贤和那寄存室的管理人说了几句话后,那人从侧面的小门走了出来。布帘后的中年大叔走到其中一排靠墙铁柜前,那个铁柜的每一格都是落地的大号行李柜,他打开了其中一扇门——
户外的阳光射了进来,这居然是一个后门。
在安于再次惊呆的目光中,林子贤向他解释道:“这地方既然敢给黑市当寄存点儿,一般也提供相应的逃跑服务。”
“类似的事……我好像也听过。”安于跟着从柜门走到车站的后面,道,“西西里岛的酒吧一般都有个小后门,如果帮派发生争执或是警察来抓人的话,酒吧的老板会招呼当事人从后门逃走。”
“哦?”难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林子贤对他的话语来了兴趣,“你还知道这些?”
“嗯……小的时候,爸爸告诉我的,放假时他会带我去那边。”他如实回答。
安于很少会去想那些事,包括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发生的事。兴许是那悠闲又富裕的童年对加剧自己对生活不平的感慨,戳破自己努力维持着的一个人的平静生活,但……如今,在这混乱的国外,他不禁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倘若父亲还活着的话,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呢?
与那骚乱的中心只隔了数堵墙的距离,人们的尖叫与持续不断的枪声却仿佛被拉到了更远的距离,站在车站的后面,烈日的阳光不一会儿就把皮肤晒得微微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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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前,一辆越野车正驶向机场——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女子眼角微红,上身浅色的女士衬衫带着污痕,扣子也被扯掉了几个,几处划破的口子内露出了里面雪白的皮肤。她咬着下唇,口红沾到了牙齿上,挤出了一个字:“疼……”
“不过是两处子弹的划伤,你已经叫了一路了。”后座上的声音像是忍无可忍,终于谴责了出来。
“到底是谁的错啊,顾医生!”打架过后像是在泥里滚了一圈的海拉也因为他这句话炸毛,转身刚想接着谴责回去,就又牵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嘶”地吸了一口气,默默转回身靠在座位上低声骂了一句,“你这圣父……”
仔细看的话,她的右臂上有两处绑着绷带,淡红色的血水少少地渗出在外,像是淡红色的花。
两日之前,在那处村庄的激斗过后,这位吃饱了撑的无药可救的医者又犯了圣父病,要求她不能下杀手后,还亲自医治了屋内的六位伤员外加屋外的两位。不顾她的怨念又把这群家伙妥善地绑在屋内后才姗然离开,等在外面的柳博芙都快在车内用空调耗光了油箱。
如果不是耽误了这些时间,他们此时应该已经成功离开了这里也说不定。然而,也正是因为耽误了这些时间,才让那个地方武装找不到自己的“参谋”出面寻人,给了他们更多追捕的可能性,而且……为什么要救那些人啊?为什么?身后那人的圣父病简直没法治。
哼了一声,她那只没受伤的左手笨拙地从烟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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