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尘把一台昂贵的高通量测序机器全部拆开来,零件把整个实验室都堆满了。
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站在门口的何晴把胳膊抱在胸前,依靠在门边,歪着脑袋看着他,问:“你在干么?”
居尘:“我曾经想写一本书,书名叫《禅与电瓶车修理艺术》,序言我都想好了,得这么写:在修理电瓶车之前,你首先得静下心来,你需要对肮脏和琐碎有充分的准备,唯有如此,才能不被外物所扰,好好修理电瓶车。”
何晴不禁莞尔,叹了口气,看不懂居尘在干么,她也完全不懂如何将字符串对应到dna的四种碱基a,t,c,g。黄主任也看得云里雾里,不敢说靠谱,也不敢说不靠谱,总之,居尘对他们组织肯定有所保留,缺少了居尘,拿到实验方案也没用。
她找到别的话题:“你如果能制造生物矿机,为什么自己不制造?还去送外卖为生?”
居尘:“黄主任告诉我,我刚刚拆开的这台测序机器是几千万美元买来的,这仅仅是其中一个设备,你说我有能力自己造生物矿机吗?”
何晴恍然:“哦,也是,实验设备昂贵,生物实验室都这样的。对了,万一……万一你拆的机器装不回去的话。”
居尘淡淡道:“放心,有保修的……”
何晴:“但愿如此……”
在一大堆昂贵无比的实验设备面前,仿佛一扇宝库的门被打开了,居尘对着一切都感到新鲜和有趣,连何晴这样的绝色美人都遗忘在角落。
再说了,居尘对美女都十分警惕,万一又是某些人故意派了监视他的呢?这些带着任务的美女,还比如伊万卡那样的,让居尘不放心,山下的女人是脑斧啊。
他拆解机器当然是为了改进,在拆解过程中,对机器的原理会有更加直观、感性的认识,对改进或者改造成自己理想的机器会大有裨益。
他猜想这个未名的神秘组织实力不俗,从这些昂贵的实验设备就能看出来。其实居尘最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编程众包项目,不过,他不想把这个隐藏技拿出来,将来获得自由之后还要靠这个吃饭呢,把老底都交代给这个神秘组织的话,等于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这么愚蠢的事情他才不会干。
他本来以为送外卖的生涯,不名一文的生涯最低谷,可是进了监狱才知道那种生活的可贵之处,多么的自由和惬意。在这个神秘组织面前,如同被软禁,即使搞出了什么研究成果,恐怕也不一定能获得自由,想到这里,就让人唏嘘,他为什么回想到《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正是因为在这种时候需要一种精神慰藉,禅,这个东西不错,总是能让人从负面情绪中解脱出来。
居尘对禅的兴趣也仅止于此,只有在对抗负面情绪的时候用得上,别的时候就把禅忘记了,一万个修行者心中就有一万种禅,居尘所谓的禅,是一种负面情绪的反作用力,在心情好的时候就没必要去想相反的事情了,那时候最应该做的事情是流连忘返,让美好最大化。
禅,是一种哲学,处世之道,居尘忽然想念伊万卡了,不知道换做她处于自己的境地,会想起哪位哲学家?
忽然居尘有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自己一辈子没有自由,活着还有意思吗?或者说应该怎么调整自己的心态?
可能也没那么糟糕,至少还有这些神奇的实验设备相伴,这些复杂的精妙的东西,当你深入去思考他们,端详他们,你会进入一种心流,不亚于在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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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的香气氤氲,在这露天的开阔地带,一男一女正在对坐,中年男人一脸肃穆,女孩儿却青春少艾无所畏惧,男的正是江雪的父亲江蓠,女的则是他的晚辈何晴。
何晴刚刚坐下来就说:“哎呀,江叔叔,这里风景很不错啊,又有山又有湖,还这么清静!对了,咖啡馆的名字也很有意思,翡冷翠coffee,嘻嘻!”
江蓠淡淡一笑:“羡慕你们年轻人,无忧无虑的。”
何晴:“难道叔叔有什么忧虑?可以说来听听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江蓠:“就算没有忧虑,我也习惯了这样平淡面对生活,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何晴:“叔,我还没长大啊?都已经24了!听说德国姑娘14岁就可以在监护人同意下结婚了!人家24岁可能都有一个9岁的娃了!”
江蓠失笑:“德国姑娘显老,说不定14岁看起来就比你老……好了,不扯这个,那个……那个天才科学家状态怎么样?”
何晴:“叔叔也看重他啊,不知道他在干么,状态倒是不错的,黄主任正在召集几个领域的专家来研究他的方案,他自己么,好像一直对拆解昂贵的设备感兴趣,越是昂贵越感兴趣,看在他能组装回去的份儿上,黄主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说曾经想写本书,叫《禅与电瓶车修理艺术》,笑死人了!”
江蓠:“这有什么好笑的?”
何晴:“因为有本很出名的书叫《禅与摩托车修理艺术》!您不知道吧?”
江蓠摇了摇头:“不懂你们年轻人喜欢的东西,我真的老了。不是我看重这个人,是我女儿,她居然打听到居尘越狱了,然后辞职专心去寻找居尘,从小到大我没见过她这么上心做一件事,而且都没跟我们商量,我是接到理工大学的电话才知道她辞职的,这可是铁饭碗,她可不知道就算没有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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