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预料的结果一样,庄一楠极其配合,他应该也猜到了我的目的,不亏是萧山的第一幕僚。”崔大人道:“按这情况,这两日内,玉蝶的婚事应该就能退了。”
圣上毕竟下的是圣旨,就算要反悔,也要有台阶的。
“那你明天还要上朝吗。”崔夫人问道。
崔大人累的很,喝了胖大海泡的茶,觉得舒服多了,摇头道:“我要抱病告假,休息三日。”
“也好,这几日确实是累了。”崔夫人心疼不已,可一想到女儿不用嫁给赵治庭,她就高兴不已。
果然,第二日赵之昂让杜公公亲自传了口谕,斥责了崔大人,又道:“……爱卿既喜诗词,那就将白马篇抄上百遍,十日后呈来于朕看。”
居然和他说“忽死归”,赵之昂气的不行。
崔大人领了罚。
隔日,坤宁宫里下了懿旨,又将崔大人斥责了一通,老太后道:“……决不能让他做治庭的岳丈,简直要教坏孩子!”
只说崔大人,没说崔小姐。
这是给崔大人留了面子和底线。
赵之昂就不得不下了圣旨,收回了赐婚的圣旨,随后封了胡琼月为侧妃,暂协太子妃打理府中中馈,料理庶务!
这虽不是正妃,但已担了正妃之责。
庄一楠知道,这是赵之昂最后的底线,他是不可能让萧山的“女儿”做正妃的。
除非萧山散了成都府五万禁军,卸了节度使一职,否则,免谈。
事情这就算成了。
皆大欢喜。
庄一楠又逗留了两日,给胡琼月“偷偷”留了五万两的银票,告辞回成都。
赵之昂听完赵标说的事,微微颔首,道:“可见萧山对这个女儿还是上心的,等过一两年朕再招他上京,他就不敢不来。”
“父皇圣明。”赵标说完,又有犹豫的道:“父亲,崔大人那边……”
赵之昂摆手,道:“他应该是得知了胡氏是萧山的女儿,所以就不想自己女儿金府后被人压了一头,他当朕看不出来,只是朕由着他闹一通,也顺便给萧山一个警示。”
“崔得文虽有自己的心思和目的,可他句句在理,又是为了女儿前程,朕也能理解。”赵之昂揉了揉额头,“正妃之位这一二年先空着,但胡氏那边你要吩咐太子妃,绝不能再让她诞下子嗣!”
此事皇后已经吩咐过了,赵标应是。
宫外,苏婉如在娴贞女学里,崔玉蝶满脸的笑容,拉着苏婉如道:“我父亲说,此番得亏您和侯爷提醒,不然我们也不会顺利退了婚。”
“谢我们做什么,我们不过一句话的事。你要好好谢谢你父亲,他是读书人为官数载一身晴朗正气,此番为了你的婚事,却大闹了好几日,不顾形象。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他才行。”
“姑姑说的是。”崔玉蝶擦了擦眼泪,又道:“我父亲我定当要孝的,可姑姑和侯爷我更是要敬要谢。请姑姑受我一拜。”
苏婉如扶她起来,笑着道:“和我客气什么,我们虽是师生,可也是朋友啊,为朋友不能呢两肋插刀,我动动嘴皮子还要受谢,多不义气。”
崔玉蝶失笑,道:“姑姑这话,倒像个男子说的话了。”
苏婉如轻笑,道:“男女的区别又不在说话。”说着,和崔玉蝶挑了挑眉头。
崔玉蝶闹了个大红脸,跺脚道:“姑姑太坏了。”就跑了出去。
苏婉如瞪眼,她说什么了吗,她什么也没说啊。
“记得提醒崔大人,明天酉时来参加家长会啊。”苏婉如道。
崔玉蝶应了一声,走远了。
苏婉如起身出门,赵衍的工房就在她隔壁,可现在门是开着的,可他的人却不在。
走了好几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想到赵衍,她叹了口气。
太子府中,胡琼月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人影很清楚,镜子是在天下百货买来的,比她以前用的铜镜要清很多。
天下百货啊……
苏婉如应该知道了吧,她现在是赵治庭的侧妃了,而且,这两三年内,这个府中是不会有正妃的。
而将来,也不会有。
只要她能站稳脚跟,正妃之位早晚都是她的。
她放了梳子开了梳妆盒,忽然一愣,就看到妆奁匣子里有一封信,她心头一跳,手指颤抖的将信拿出来,拆开,里面只写了两个字,“恭喜!”
字迹缭乱没有笔锋可言,所以,自然辨不出笔记。
是谁,谁进过她的房间,将这信放在这里的,谁?
“翠儿。”胡琼月开门,翠儿站在门口,问道:“娘娘,怎么了?”
胡琼月指着房里,“除了你以外,今天上午还有谁进过我的房间?”
“没有啊,您吩咐过以后,院里的人就没有在进去过了。娘娘,是少了什么东西吗?”翠儿一脸惊慌。
没有人?
是啊,对方进她房里,怎么会让人看到发现,她摇了摇头,道:“没丢什么,你忙你的去吧。”
她又重新关了门,沉着脸在床沿坐下来,手放在枕头边,又摸到一小包东西,她吓的惊呼一声,大惊失色!
“翠儿。”胡琼月道:“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出门一趟。”
她再去找庄一楠,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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