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今年考生的名单都没有送上来,朕简直怀疑,除了眼皮子底下的这些人能做点事情外,还有谁在真正的做事。”
“今年延绥几次洪水涨势迅猛,可朕却一直到退洪了才知道,损了近万亩的粮食,居然就没有上奏折回报,朕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父皇。”赵标回道:“居然当时几条进京的路都被淹了,整整六天才退水见路,想必实在不方便。”
“更何况,此等天灾,州府不上报却能解决,可见西北的官员能力卓著,让人放心。”赵标道。
赵之昂摆了摆手,道:“朕恨不得多张几双眼睛,将这些人盯的死死的。若不然,拿着朕每个月发的俸禄,却来糊弄朕,气煞人也。”
御书房里安静下来,赵标也不知道怎么劝赵之昂了。
“圣上。”沈湛问道:“增加赋税后,国库充盈了一些,不如年底我去打努尔哈赤,不管结果如何,总要试一试才会死心。”
赵之昂是主战的,若非没有钱,他恨不得亲自出征。
“年底,年底啊”不得不说,沈湛在这件事上和他想到一起去了,“别急,让朕再想想。”
打努尔哈赤,怎么打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足够的粮草和军饷。
可没有钱,就什么也办不成。
赵之昂又觉得回到了小时候,为了一个大钱恨不得撞死才好的心情。
憋屈,实在太憋屈了。
当晚,赵之昂和两位丞相,枢密院以及三司核对了国库账目,分成了两派,一派要再三年,一派则是立刻打。
“赋税的事,再加一成。正好要秋收了,先前补收没有交齐的都补交,少一钱都不行。”赵之昂怒道:“国家养着所有人,现在是大家齐心协力共度难关的时候了。”
“圣上。”郑文举上前,回道:“赋税春天才加,如今刚入秋又再一次,朝令夕改接连加税赋,怕是会民心不稳啊。”
赵之昂道:“朕难道不知道,你来告诉朕,还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朕,让国库有点钱。”
郑文举讪讪然,可不放弃刚才的话,“那就再等等,等过了这两年,总会好起来的。”
“朕虽加了两回,可和以前的赋税相比,还不足七成。”赵之昂摆手,显然已经做了决定,不愿再有人反对。
郑文举瞪了一眼许立人,又朝替换刘长书做了枢密使的段进打了个眼色。
两个人看着脚尖,什么反应都没有。
呸!郑文举气怒不已,都这个时候还不拉着圣上,难道要百姓苦不堪言发生暴乱造反的时候再说?
“圣上。”盐铁副使戈大人上前来,郑文举眼睛一亮,好歹有个是有良心的,可下一刻他就道:“若再加一成,过了明年秋收国库会缓和许多。此法行得。”
赵之昂满意至极,颔首道:“三司也辛苦些,早些充盈了国库,不至于让朕捉襟见肘啊。”
“是!”戈大人道:“臣等一定竭尽所能。”
赵之昂点了点头,拂袖起身,目光扫过郑文举微露不满,人已经转道出去,刚到御书房折子送了上来,杜公公将摆在最上面的一封铺开,赵之昂有些累只是扫了一眼,随即坐直了瞪大了眼睛,“查获文银六百万两,铺面一百二十间,田庄六十顷?”
“这这是知府的家当?”赵之昂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
杜公公咂了咂嘴,荆州知府贪污之事,此事在湖广压了半年多,后有一小吏接着送粮头上了船,一路九死一生到了京城,跪在郑文举的门外
圣上这才知道了区区一个荆州知府就能瞒天过海,只手遮天。
便派了巡抚去查,快马加鞭,历经两个月,这封奏折终于摆在了龙案上。
这还是明面上的账,真正的,杜公公怀疑还要多。
毕竟,去查封的人也是人,湖广那么多官也是人,不见财起意者,少!
“你看看,小杜啊你看看。”赵之昂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的钱,比朕都要多啊。”
杜公公没敢说话。
“一个荆州知府,他上头来湖广总督,还有”他细细列数,声音不高不低,又忽然猛拍了桌子,道;“传朕意,湖广境内所有在编官员,五品以下者监督自查,五品以上者悉数封了家,将人捆到京城来。”
赵之昂不傻,一个荆州贪了这么多钱,不可能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没有上报,还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拼死来告。
自然是官官相护,一起贪,一起发财!
当他家是钱粮库,想贪就贪,想拿就拿,赵之昂气的一脚踹翻了龙案,喝道:“老子打天下,享福的却是他们,这帮狗日的东西。”
杜公公知道,赵之昂但凡说粗话,就表示他已经气怒到极点了。
“当年打元蒙,饭都吃不饱,带着兵东奔西走。老子和苏正行两个人分一个馊馒头,现在苏正行死了,老子还是吃不饱,可他们呢,他们吃的比朕,住的比朕,凭什么,这般狗日的。”
“圣上注意身体,千万别气坏了。”杜公公道:“您看啊,您不是要将人抓回来了吗,等人到了京城,您再细细审问。”
赵之昂如同一只暴躁的狮子,他来回走了无数圈,对外头喊道:“去告诉许立人,让他派人去,将荆州知府的九族都给朕灭了!”
让你享受,让你贪乐。在朕的头上做鸟窝,朕叫你断子绝孙,有钱屯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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