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标和吴忠君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不解的摇了摇头。
赵栋蹙眉,眸光中杀气一闪而过……证据,她能有什么证据,能说的不过是和长兴侯一样,拉着那些事出来说一通,依旧是胡说八道。
不过不同的是,长兴侯说了,父皇不过斥责他几句,可苏瑾说了就是砍头的大罪。
也算是她的福气了,小小一个绣娘,能跪在御书房内由父皇定罪也是她的福气。
赵栋根本无所谓。
“你说什么。”赵之昂问道:“你什么证据,把话说清楚了。”
苏婉如抬头看着赵之昂,目光中透着坚毅,道:“圣上,民女要告御状,就算您今天砍了民女的头,此状民女也要原原本本说出来,公之于众,否则,便是死民女也会死不瞑目。”
“你这女子,朕问你来历,为何扰乱朝纲,你居然和朕说要告御状,简直不知所谓!”赵之昂怒道。
苏婉如昂着头,回道:“民女的御状,就是回答圣上问题的答案,求圣上给民女一盏茶的时间,宣民女的姐妹上殿。”又道:“求圣上成全!”
赵之昂蹙眉,“你说状纸就是答案?”他沉默了一下,靠在龙案上,道:“好,朕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冤屈和理由,让你来祸乱朕的朝纲,说不清楚,朕就要你的命。”
这就是苏婉如瞧不起赵之昂的原因,打天下或许他可以,可是治天下,赵之昂的格局就太小了点。她心中腹诽,抬头看了一眼杜公公。
杜公公就出去吩咐了几句。
赵栋眼睛眯了眯,立刻就猜到了苏婉如所谓的朋友一定是刘三娘……这两个贱人!
苏婉如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赵栋,投去的眼眸杀意涌动。
赵栋一愣,拢在袖子里的指节响动,很想上前去捏死她。
很快,小內侍领着一位女子进来,众人回头去看,女子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着一件半旧的葡萄紫柿纹褙子,昂首挺胸的进来,下跪,行礼,道:“民女刘氏三娘,叩见圣上!”
赵之昂认识,好像是跟着司三葆一起从应天锦绣坊来的,他蹙眉道:“是你,应天的绣娘。”
“是!”刘三娘垂头应是。
赵栋脸阴冷……告,告了你就知道,有的事就算说破了嘴皮子,也无济于事。
她们也不想想,她们是什么身份。
“苏氏。”赵之昂看着苏婉如,“人已经来了,说。”
苏婉如侧目看着刘三娘,柔声道:“不过生死,你我都无九族,谈不上连累谁。有我陪你,不怕!”
“好。”刘三娘握着她的手,浅笑满目的坚韧,她抬头看着赵之昂,道:“圣上,冤屈是民女的,此事亦是十年前的事,这整整十年,民女活着就是在等这一刻,还请圣上听民女说完。”
赵之昂不耐烦,摆了摆手示意她说。
“十年前,民女十五,是应天锦绣坊的一位绣娘,民女最大的心愿,就是跟着师父将刺绣学好,将来有一日也能成为大师傅,名扬天下。可是……有一天,民女出门上街,忽然碰到两个侍卫,他们将民女堵在一个巷子里,那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将民女打晕。”
“再醒过来,民女被关在一间房间里,门窗被锁,四周没有一个人,民女惶恐,害怕,在无限的恐惧中等待着,然后……”她说着,一抬头指着赵栋,泪如雨下,“然后他就来了,他将民女吊在房梁上,捆在床上,拴在门上,压在椅子下,他以各种各样千奇百怪令人作呕恶心的姿势羞辱民女,这个人,就是这个人,他就是个畜生!”
纵然过了十年,当年那几日依旧如噩梦一般,历历在目。
刘三娘捂着脸,嚎啕大哭……
所有人听的目瞪口呆,因为赵栋府中除了两位姨娘外,没有任何女人,而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是洁身自好的,从未曾听说过甚至想过,他会做出这种事。
“刘氏!”赵栋打断刘三娘的话,“你不要胡言乱语,我根本不认识你。”
刘三娘抬头看着赵栋,哽咽,“十天后,你们将我丢在秦淮河里,我命大被一位河工救起了。”她说着,看着赵之昂,脸上有破釜沉舟的决绝,和舍命之下的绝望,咬着唇整个人都在抖,“圣上,您大约不知道,您曾经在这样恶心龌蹉的事情后,居然有过一个孙子,是的,一个白生生的很漂亮的孙子。”
“可是,那个孙子……”刘三娘冷笑着,面极其的平静,“那个孙子,死在了你儿子的手中。死在了一个畜生的手中。他的属下过来,阴笑着看着我们母子,当着民女的面,杀了那个孩子!”
“民女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刘三娘喊道。
赵栋大怒,喝道:“疯女人,一派胡言!”又抱拳看着赵之昂,“父皇,此二女皆出自江南,求父皇派人去查,她们一定是后宋的余党,意图祸乱朝纲,抹黑皇室威严。”
赵之昂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赵栋,看着苏婉如,“苏氏,这就是你为长兴侯写奏疏,撺掇他的理由?”
“回圣上!”苏婉如面无表情的道:“正如三娘所言,七殿下高高在上人中龙凤,就算我们恨极了,也不过只是恨一恨而已,并不能将他如何,做不到也不敢做。所以,三娘的遭遇,只是理由之一。”
“还有?”赵之昂脸极其的难看,“你接着说。”
苏婉如就道:“理由之二,便就是侯爷方才所言,七殿下因想要拉拢他,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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