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不是喜欢收集印章吗?我专门给您找的寿山石,请了杭城的饶老帮忙雕刻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顾元参嗯了一声,看不出喜怒。
“妈,这是用紫檀木雕刻成的心经,是清代流传下来的老物件儿,据说还在庙里供奉过好些年呢。”
乔诗语往盒子里面瞟了一眼,她见多了好东西,连紫檀木做的整套老家具都有,一块佛经雕刻当然不算什么,唯一值得侧目的是庙里供奉过,看来也是按照她礼佛的喜好来的。
“你有心了。”她微微颔首。
“大嫂,这是你和大哥的礼物。”周安知把一个稍大的盒子推到于知雅面前,“也不是特别贵重,只是我的一番心意。”
于知雅笑道:“劳你多费心思了,难得来涵碧园一趟,怎么还辛苦准备这么些东西,又不是外人。”
周安知莫名觉得这话里有话,笑容僵了片刻,又很快恢复。
他又把一份礼物推到姜锦面前,说是给她与顾寒倾的。姜锦扯着嘴角笑了笑,连客套周旋的心思都没有,还抱着恶意在心里想,这些东西会不会是杜若那个女人选的。
除此之外,阿元还有一份单独的小礼物,是苹果的电脑,阿元连看都没看一眼,他用的都是特别定制版。
大家都有的礼物,顾筱当然不会落下,连不在场的顾笠也有。
可惜顾筱表现得更为不屑,连拆开礼物的想法都没有,里面的钻石发卡当然也没有得见天日的下场。
周安知忍了脾气,装作不在意地夸了顾筱两句,顾筱依旧不搭理他。
于知雅见状,不想把气氛弄僵,就问周安知:“怎么突然想起给大家送礼物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周安知见于知雅总算问到了正题,悄悄松了口气。
他哀叹一口,神色孤寂落寞:“不是好事,相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我前段时间接到消息,说鸣溪他生病了,还动了手术,情况不大好。”
他这话一落,整个客厅都鸦雀无声。
姜锦不动声色,把那个名字当成与她完全无关。事实也的确如此,周鸣溪于她而言,连在她心里牵动一丝涟漪都不可能。
而顾筱就直接多了,嘲讽地扯扯嘴角,果然知道收礼没好事儿。
顾元参沉吟道:“怎么生病了?动的什么手术?”
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可能完全不关心。
周安知见老爷子发话,心里一喜,觉得事情兴许有转机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说周鸣溪只是动了一个阑尾炎的小手术,而是作出一副慈父忧儿的样子唉声叹气道:“鸣溪现在情况还不错,我就是担心边城的医疗条件不好,万一情况恶化也不好应对。爸,妈,我想把鸣溪转回京城的医院。”
这话,就是在变相地跟二老要求让周鸣溪结束“流放”。
周安知迫切地看着二老,希望得到答复。
只要二老对外孙有丁点心疼同意了,顾乔就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
可惜,最后周安知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乔诗语道:“这事儿问问乔乔的意思吧,我跟你们爸爸没什么意见,就是看乔乔怎么说。”
周安知脸色有些难看,老太太说得好像同意了似的,说白了不还是不同意吗?他要是能让顾乔答应把周鸣溪接回来,还用辛辛苦苦给顾家每个人准备礼物曲线救国?
“妈,能不能再考虑考虑?鸣溪他是犯了错,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动手术之前跟我打电话说知道错了,那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哭过。我这个当父亲的,听着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啊。”周安知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姜锦抿着唇,掩去眼里的笑意。
她从专业演员的角度来分析,周安知这哭戏实在是太蹩脚,演技也太浮于表面了,放电视剧里就是被骂面瘫的份儿。
这种程度的演技,能骗得过风风雨雨几十年的二老?
果然,二老不为所动,连先前的那份担忧也跟着烟消云散。
“还是看乔乔吧。”乔诗语依然那句话。
“爸!妈!”周安知急了。
顾元参皱眉:“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鸣溪他犯的错误,是反省几个月就够的?他违背了顾家子弟的做人原则!你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老爷子的话说得很重,周安知都被吓到了。
他一个斯文的大学教授,实在是扛不起老爷子的铁马金戈之气。
畏惧地把话咽下之余,周安知心里又有些怨怼。
他打定主意要在这次家宴上帮儿子一把的,还掏了老底出来准备这些东西,最后就得了这么一句话?
殊不知,他的表情落在姜锦眼里,受尽了讥笑。
姜锦觉得周安知很傻,难道这个男人会放着顾乔那样的大美人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还找了个心机婊白莲花。
她作为顾寒倾的未婚妻与顾家众人接触了有一段时间,都知道顾家人没有想象的那么高高在上,相反他们很实诚,你怎么对待他们,他们就会怎么对待你。
正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姜锦都是尽力捧出她的赤子之心。
而周安知呢?
这送礼哀求的一套,不更像是下属拜访上司吗?
说明他心里根本没有把顾家人当成真正的家人,而只是要巴结讨好的对象!顾家不缺一心要巴结讨好的人,对周安知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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