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飞机落地已是夜里,回到东国阙至少是晚上九点。
顾寒倾却答应她,等她一起吃晚饭。
姜锦被那一句“等你回来”撩得心颤颤的,挂了电话,人还在机场呢,心早就飞到世界的另一端。
周易颇不是滋味地在她身后晃悠来晃悠去,时不时用小眼神偷瞄她,见她捧着脸颊又魂游天外去了,咬牙切齿地哼哼,有一种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的心酸和悲愤!
啊啊!到底是哪个臭小子叼走了我家锦锦啊!
此时,周易口中的“臭小子”,刚挂了姜锦的电话,就接到另一人的电话。
“在哪儿?”
“家。”顾寒倾随意拨弄着面前的菜,盘算着晚上要做些什么呢。
就听到手机另一头:“那我过来了。”
顾寒倾眉一皱,下意识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
“不行”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人挂断了。
顾寒倾冷笑一声,敢先挂他电话的,也就只有这小子了。
他丢开手机并不理会,亲自动手做了一顿晚餐,五菜一汤,绝对丰盛。
敲门进来的莫问,手里还提着装酒的袋子,看到这样一桌热腾腾的好菜,眼睛都亮成灯泡了。
“这为我准备的?”莫问有点受宠若惊,这还是他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超豪华待遇!
当然,莫问没奢想过这顿饭是顾寒倾亲自动手做的,他脑子没坏掉,压根儿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他单纯的以为,这是顾寒倾让朱家菜送来的,他有幸在顾寒倾家吃过一次,深感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太过恐怖。
莫问人模人样地穿了一身西装,戴着眼镜,看上去严谨又斯文,用成语来形容是什么来着,对了,衣冠qín_shòu!
现在的莫问也顾不上什么贵公子的仪态和从小的良好教育,感动得稀里糊涂的他,直接上手想要拈一块肉片吃。
顾寒倾扯着嘴角,用眼神喝止了他的行为。
莫问的手僵硬在半空,跟顾寒倾打小就认识的他,自然能看出顾寒倾眼神里威胁的意味:“这不是给我的?”
“做梦做得挺好。”顾寒倾毫不留情捅他一刀。
莫问受伤地捂住小心脏,扎心了老铁。
顾寒倾连饭桌都不让莫问靠近,直接带他来了客厅,指着桌上那包零食,来自阿元的友情提供。
“喏,下酒菜,吃吧。”顾寒倾慢条斯理地在沙发上坐下来,顺手打开了莫问提着的袋子,还是莫问酒窖里珍藏的罗曼尼康帝,挺大方。
莫问无语地拎起一只散装的泡椒凤爪:“我给你带来罗曼尼康帝,你就给我吃这个?”
“你可以选择不吃。”顾寒倾抬手看了眼腕表,“你还有两个小时。”
莫问有些懵:“什么意思?”
“两个小时后,离开。”顾寒倾的解释简单粗暴。
莫问伸出尔康手:“等,等等!一桌子菜,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你该不会在等什么人吧?”
顾寒倾给他一个明白就好的眼神,手指极具节奏地敲着沙发扶手:“这两个小时,是一个朋友看在某人心情不好的前提提供的。”
言下之意就是,要不是看出你心情不好,早就把你赶出去了!好好珍惜吧你就!
被一眼看穿情绪的莫问也不意外,对面这个变态的家伙曾经在军校选修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可以通过细节轻易推敲出一个人的心思。有一段时间,他疯狂研究行为心理学的时候,身周所有人都成了他的研究对象。
那是比他暴君时代,一言不合就动手更恐怖的镇压!从心灵到身体!
身边的人煎熬了数月,这位终于把目光转向犯罪心理学,去研究那些罪犯的时候,所有人弹冠相庆,恨不得普天同乐。
有了这段经历,莫问很清楚,顾寒倾拥有看破人心的能力,没有人的心思可以在他面前逃避。
不过。
若是他这话对顾寒倾说出来,顾寒倾会否定他——
他能分析所有人,偏偏有两个人是例外。
一个是阿元,超乎想象的脑回路有如他天生的对手,永远有出乎意料的行为,好在他能够以强力镇压。
另一位就不行了,他看不破她的所有,甚至做不到笃定和自信。在她面前,他积攒的千年道行统统没用,反而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忐忑期待她的青睐。
这个人自然是姜锦。
所以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也最无解的东西。
——莫问对此并不知道,心里默默吐槽了顾寒倾的分析行为之后,忍不住嘀咕着:“真正的好兄弟不应该陪着喝酒到天亮吗?”
顾寒倾懒散地靠着沙发,眼眸慵懒:“我可以帮你找成负,他会非常乐意的。”
“那可别!”对成负那小子,莫问敬谢不敏。
他是心里事儿多憋得紧了,想找个人倾诉倾诉,告诉成负就相当于告诉全天下。跟顾寒倾来场朋友之间的交流反而更好,虽然这家伙嘴巴狠毒,但也一针见血,直取要害。
莫问就需要有人帮他清醒清醒。
“你还有一小时五十五分。”
“行行行,两小时就两小时,我怕你了!”莫问在口袋里面扒拉了一下,抱怨着,“怎么没有麻辣鸡爪?我不喜欢吃泡椒味的。”
顾寒倾懒得理他,拿了醒酒器和开瓶器过来,准备打开这瓶罗曼尼康帝。
莫问瞥了一眼,有些心疼,却没阻止:“好好的罗曼尼康帝,就用来配泡椒鸡爪,你可真奢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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