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计维启看起来似乎是守着仁德堂在踏踏实实的过着日子,但是丁吟秋知道,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做,他到底在做什么,她却连一丝端倪都不知晓。
而他的常年不在家,号称是去外面采购药材,可是丁吟秋知道,他不回家的根本原因是不想看到她,因为采买药材根本就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偏这些事情只有她自己知晓,还不能说透。
在外人前,计维启也算是给全了她的面子,与她看起来似乎很是恩爱,实则对她极为冷淡,这十几年来,他从来就没有碰过她。
世人只知计府长房无子,却不知根本是他不愿意让他为她生孩子,当年她之所以能怀上计妙笙,也不过是源于一场算计。
丁吟秋想到这些,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她是个笑话,是计府最大的笑话,也是苏城最大的笑话。
计维启走出房门后,幽幽地叹一口气,眸光里透出了几分无奈,当年旧事一旦说破,只余下刺骨的伤痛。
他站在门口的树下,这棵树还是他当年和吟夏一起种的,树已长成,而她已逝多年。
计维启轻轻摸了摸树皮,眸光更添了几分幽暗:“吟夏,我们的女儿很好,你也可以安息了。”
他心情烦郁,不知不觉就走到计疏疏的房前。
计疏疏此时正在院子里捣药,所以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到来,她轻唤道:“爹爹可是来罚我的?”
计维启看着她平静中透着几分清冷的面容,那双眼睛却明亮无比,那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吟夏。
“你是计府的家主,没有人能罚你,我虽然是你爹,却也没有这个权利。”计维启淡淡地道。
这话让计疏疏有为意外,计维启却又问道:“疏疏,你在庄子里的那几年过得可好?”
计疏疏听他这么问觉得有那么点奇怪,只是这个问题其实她也不好回答,毕竟那些年的岁月并不是她真实经历的,只是她的心里有当年的记忆,所以要回答这个问题也不难。
她想了想后道:“我觉得挺好的,在庄子里过和无拘无束,那里的大爷大妈们人都不错,见我一个人住在那里怪可怜的,家里平素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我一点,然后我也会帮着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他们挑过水,担过担,也为他们喂过牛羊,当我不想做农活的时候,我就跑到后面的山上去采一些野果野草,有时候也会学人做几个陷阱,套一下野兔野鸡什么的。”
“那你的医术是怎么学来的?”计维启问道。
这种问题他曾问过计疏疏,计疏疏便依着以往的回答说了几句,然后问计维启:“爹爹,你相信天份这事吗?”
计维启笑了,计疏疏也笑了:“我觉得吧,我就属于那种非常有学医天份的人,别人学医要数十年的光景,这中间有一部分时间是去背医书经典,还有一部分时间是辩认草药和经脉,最重要的那部分时间是去看诊,累积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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