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3月初,通过各方面的宣传和鼓动,全国性抵制日货的运动如火如荼,进入了阶段。
3月5日,上海法租界一家中式茶馆的包房内,一个矮小的日本人颔首低眉,正和一个穿着巡捕服饰的中年麻脸汉子密议。
“黄金荣先生,您真是手眼通天,这么快就为我的货物找到了门路。这是给您的谢礼,等这次事情结了,我还会重重感谢您。”日本人春田一边说着,一边递给黄金荣一小包东西。
黄金荣贪婪地将小包接过来,用手轻掂了一下,微笑着道:“如此,就多谢春田老板了。其实,您还是损失颇大啊!您的那些货物,被他们廉价买过去,只要重新包装一下,就可以在市面上重新流通了。”
春田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强装笑脸说道:“谁叫我运气背,碰上这档子事呢?呵呵,许多在中国开铺的日本商人,不仅货物被缴被烧,甚至连商店都被激进分子砸掉,亏得断手断脚,血本无归。
幸亏我见形势不妙,早一步将货物藏匿了起来,才能够幸免于难。中国的生意已经没法做了,此次事毕,我准备回国另寻门路。”
“唉!没了春田先生,黄某又少了一个好朋友。”黄金荣惋惜地叹了一句,又接着说道:“春田先生,我想,再过上一段时间,等这次运动平息了,您还是能够继续回来做生意的。到时候,凭着您在上海的人脉,自然能够东山再起。”
春田沉声道:“黄先生所言极是!等大日本帝国攻占了婆罗洲。腾出手来,看那些闹事的支那人还敢不敢与我们作对!”
黄金荣露出恐惧的神色,小声骂道:“妈的!那些该死的家伙,没事情干嘛要抵制日货呢?真是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两人又聊了几句,春田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低声说道:“黄先生,今天晚上11点整。您让买家到郊区李家村提货。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他们敢耍什么花样,可别怪我的手下出手不留情面。”
“好的。”黄金荣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戏谑神色,信誓旦旦地道:“春田先生,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黄金荣介绍的生意。哪次让您失望过了。这样好了,晚上我亲自带着买家派来的人,去与您交易好了。”
“这样我就放心多了。”春田欣然说道。
两人结了帐,站起来要往外走的时候,黄金荣忽然说道:“春田先生,最近风声比较紧。为了避免惹人怀疑,黄某先走一步。等过上几分钟,您再出去。怎么样?”
“哟西!”春田称赞道:“黄先生做事,真的是小心细致,让人无比放心。那么,黄先生您先走好了!”
黄金荣走后。春田冷笑着嘀咕道:“八格牙路!这些贪婪的支那人,一点爱国的概念都没有。这样下去,中国迟早会亡国!哼哼,只要今晚将积压在手中的巨量货物卖出去,老子就不会亏本了。”
嘀咕了几句,春田便戴上礼帽,快步离开茶馆。去准备晚上的交易去了。
晚上11点不到,黄金荣带着数十辆马车赶到了李家村附近。很快,便与守候在李家村外的春田接上了头。
“春田先生,这位是买家派出来负责此次交易的宋清先生。”黄金荣将站在身旁的中年人介绍给春田。
“你好,宋清先生。”春田伸出手来说道。
“你好,春田先生。”宋清与春田握了一下手,随口问道:“春田先生,我们现在就进行交易吗?”
春田显得有点紧张,摇着头说道:“宋清先生,我们的交易地点并不在此处,请等一下。”
不一会儿,一个日本武士疾步跑到春田身旁,附耳小声说了几句。
日本武士离去之后,黄金荣冷声说道:“春田先生,难道你对我黄金荣还不放心吗?”
春田尴尬地道:“黄先生、宋先生,不是我不放心你们,实在是形势所迫啊!好了,货物就在离此不远处,咱们坐上马车出发,很快就能到达。”
说完,春田不再废话,便带着众人乘坐马车继续前行。行了十余分钟,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
宋清带人进入仓库将货物清点了一番,便一边命令手下们提取货物,一边将所需的货款付给春田。
付清货款款项之后,春田满脸轻松愉快,将黄金荣拉到一边,又给了他不少好处。
然后,春田和宋清打了一个招呼,便带着隐伏在四周的30多个手持利器的日本武装人员,乘坐马车呼啸离去。
望着日本人离去的马车,宋清赞道:“这个家伙,做事倒是挺精细的。怪不得他生意做得这么大,还能将货物及时地掩藏起来,真是不佩服他都不行啊!”
“嘿嘿!”黄金荣恭立在宋清之后,敬服地说道:“他就是再精明,还不是逃不出宋局长布下的天罗地网。而且,连带着这么多日本人,也要在这个夜里消失在人间了。”
说着,黄金荣将春田贿赂自己的钱财都拿出来递给宋清,慨然说道:“宋局长,这些钱,都是春田贿赂我的不义之财,现在上交给您。”
宋清欣然收下,鼓励称赞了几句,转变话题说道:“金荣,听说你现在私底下还在开办赌场,而且,还连接外国人,进行买卖鸦片的勾当,是吗?”
黄金荣不敢辩驳,小心翼翼地道:“宋局长,自从南京军政府颁布严禁赌博鸦片的命令以来,我已经收敛很多了。不过,青帮手下门徒众多,大家都需要一口饭吃,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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