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守在宫门口亲眼看着慕容芷嫣所乘的马车出了宫门,小太监模样的少年匆匆跑开了,几番转折,话终于被递到了赵弘的耳边。
手中朱笔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在奏折上写了起来,直至搁笔,又接过随侍太监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才似随口一提般地问道:“消息属实?”
“奴才万不敢欺骗皇上!”跪在地上的太监已然不是刚才那偷看的小太监,同样的一身太监服,竟也是穿出了好几个档次来,刚才那小太监明显只是个底层的小人物。
“赏。”赵弘淡淡地开口,那小太监便谢恩下去了。
赵弘左手拖着下巴,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案,偌大的御书房一时间显得有些空旷。
图纹精美的香炉散发出袅袅的白眼,赵弘抬了抬眼皮:“先看看再说吧。”
“是。”明明只有赵弘和随侍太监两人的殿阁里却发出了第三人的声音,虽然早已知道,但随侍太监还是忍不住心中有些发毛,交握在身前的双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醇王妃有喜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岩阳城,这般大的事情,照理说百官应该闻风而动的,虽说如今赵期不在朝中,男人们不能上门道贺,但夫人小姐们却是可以去拜访醇王妃的。但是,预期中的热闹景象一个都没有出现。
整个岩阳城,因此事有了动作的总共才三家。
慕容家,霍家和苏家。
慕容家是王妃的娘家,几乎是王妃刚回府,就有人压着好几车的礼品上了门,只是未有主人同行,约摸也是顾虑着王妃今日在宫中待了打半天,身子肯定疲累,想着让她好好休息休息的缘故。
紧接着来的,就是霍家送来的贺礼,同样的,也无主人同行。
霍了尘和赵期从小一起长大而且交情甚笃,这是岩阳城人尽皆知的事情,知道自己好友的妻子有了身孕,备礼送去也是常理,至于人没去的原因嘛……好友都不在家,一个外男怎么好意思单独去见好友的妻子?
在万众瞩目之中,第三个到达醇王府的,是醇王妃的义妹,苏副尉的夫人。
一辆略显朴素的马车在醇王府的门口停了下来,被宋腾吩咐把好大门的护院都瞪着眼睛看着那辆马车,只见一个十六七岁丫环打扮的女子端着一张小几先下了车,然后把小几放在了地上,又将一柄绘着腊梅的纸伞撑了起来才对着马车里说道:“夫人,到王府了,请下车。”
随着小丫环的这句话,一只手先是从马车里面伸出来搭在了丫环伸出的手上,然后一个裹着粉色披风的女子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下巴微扬,一步一步缓缓地踩着小几走了下来。
不是戴珠儿又是谁。
几个护院对视一眼,嘴巴都有点儿歪。
戴珠儿迈着小碎步走到了王府门口的台阶上,一双细心描绘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面前朱漆的大门,扶着她的菊惜认命地暗叹一声,开口对那几个护院说道:“麻烦几位通报一声,我家夫人听说王妃有孕了,特来探望。”
“这……王妃今日在宫里待了大半日,身子有些不适,恐怕不会见客的。”一个护院见菊惜说得很客气,也不好意思直言说“宋管事让我们不要放外人进去,尤其是苏夫人”。
菊惜闻言一怔,偷眼去瞧戴珠儿,果然见她微微蹙起了眉头,然后斜眼去看刚才说话的那个护院:“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本夫人可是王妃的义妹!你敢不让我进去?”
那护院闻言也是皱眉,这话实在太不客气,不过作为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护院,他决定不和戴珠儿一般见识,便忍着气说道:“还请苏夫人原谅则个,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我呸!你奉谁的命星谁的事?听你刚才的意思,我义姐根本没有亲口说她身子不适不见人吧?你这奴才分明是犯上作乱!”市井长大的戴珠儿,一下子就暴露了。
菊惜在旁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祈求上天让戴珠儿能现在改变主意,或者来一道天雷把她劈死算了。而驾车的二猛则是躲到了马车后面捂起了脸,实在是太丢人了,公子啊,您几时能回来啊?您的脸最近可是快被这位夫人给丢光了啊!
事情还得从苏佑玥离开岩阳城说起。
开始的几天,戴珠儿还是挺安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行为举止也开始有了一点小家碧玉的样子,大家也觉得这是个好的发展,毕竟戴珠儿如今已经是苏家主母了,在苏佑玥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家还是要靠她撑起来的。
但是,好景总不长。
安分了没几天的戴珠儿,在袁锦程休沐回来的那天和他又闹了起来。
具体的起因已经没人能回想起来了,只记得当时戴珠儿说了好多尖酸刻薄的话把才回来不到半个时辰的袁锦程给气走了,大概意思是“你个吃白饭的这么个大老爷们也好意思在人家白吃白喝赖着不走”云云,把袁锦程气得跑回房间取了之前存下来的俸禄摔在她面前就一声不吭地去了军营。而这一位夫人在把银子数清楚之后还嫌少。
紧接着,来替袁锦程找场子的冷韵也被她气走了。
这次倒不是说人家吃闲饭了,这次她的态度真的是超级超级好,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捏肩捶背的,把冷韵搞的一愣一愣的。但人还是那个人,不管态度如何,最终目的是一样的,伸手要钱。
冷韵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在她滔滔不绝地要钱声中愣是忍住了七八次一巴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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