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是出城作战的那万余大军中的一员。
作为一名刚刚从奴隶身份转变过来还没有几个月的士兵,他在被掠来草原之前,是生活在冀州腹心地带的一名普通百姓,有一个不算富裕的家庭,名下百十亩左右的田地在交了朝廷规定的所有明里暗里的苛捐杂税后,打出来的粮食就只够满足不到五个人的一年所需。
这还是在有老人小孩的情况下,若全部是大人,大概就只能饥一餐、饿一餐的勉强过活。
(汉代的一亩地要比今天小,大概只有465平方米左右,产出的粮食也不到200公斤,还多是口感并不怎么好的杂粮——黍和粟)。
所以,为了一家八口人的日常生活用度,不会经常饿肚子,他还必须租种其他人的土地。
然而,租种别人的地是要给租的,而且普遍超过了五成以上,再加上施加在这上面的苛捐杂税并没有一起减除(本来是该由拥有这些土地的地主豪强来承担,但对于没有任何势力保护的普通百姓来说,根本没资格谈条件),所以,除了自家的一百多亩地外,他还要再额外租种同样数量的土地,才能保证家里不会有人饿死。
可是,这已经大大超过了一个普通成年劳动力的工作极限。
在没有耕牛和马帮忙的情况下,一百亩地已经是张永所能耕种的最大范围,哪怕全家人一起上,也只是刚刚好照顾过来。一旦遇上什么意外,像是生病、受伤或是灾年收成不好的时候,就只能是去找别人借高利贷,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年内勒紧裤腰带过活。甚至,若是碰到那种黑心的地主老财,为了不把自家祖传的地给全部丢光,就只有忍痛卖儿卖女,或是让家里的老人自己跑到野地里自杀,免得一开始还不起的情况下,陷入到利滚利的怪圈,被弄得家破人亡。
可就算这样困顿艰难的生活都有人跑来破坏。
去岁入侵的乌桓人,打碎了他的全部希望。
面对来去如风的胡人骑兵,身为一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百姓,张永没能及时得到消息带着一家人跑去县城进行躲避。
而为了节省时间、将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那些残忍的家伙把抓到的老人全部砍死,剩下的则像赶羊一样,在大刀和马蹄的威逼下,不得不用自己的双脚进行长途跋涉。
这个过程中,他年幼的三个孩子都没能熬过来,直接死在了半路上。还活着的妻子看到这一幕,很快就疯了,没等到达目的地,便在一次被侵犯的过程中,因为发狂攻击qj自己的乌桓人而被乱刀砍死。
遭遇到如此惨剧的张永本来已经完全绝望了,但是,中郎将大人的到来,给了他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为了能够替死去的家人们报仇,张永不再浑浑噩噩的只打算等死,而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爆发出自己的全部努力,誓要将手中的仙家法器掌握好,然后把这些带给他痛苦、带给他绝望的胡人杂碎们杀个一干干净!
……
是的,能被南山派出来的,几乎全部是像张永这样苦大仇深、意志坚定的可怜人。
他们背负了无穷的痛苦,亲眼看见过自己所爱的人在面前惨死。因此,哪怕他们同样会感到紧张,感到害怕,在十多万大军的包围下,身体会本能地发生颤抖,但却没有人后退一步。
面对铺天盖地、三面而来的无数胡人骑兵,前排的士兵们牢牢地抓住了自己手里的武器,并竭尽所能地将里面的每一颗子弹倾泻出去。
连发模式下,只是短短的三四秒钟时间,一个弹夹,二十发容量的子弹就已经被全部打光。总共七、八万发的子弹,直接在密集的部落联军中造成了超过两三万人的死伤.......其中,被子弹直接杀死的可能还不到三、五千人,几乎是十多二十颗的子弹才能够杀死一个人,但受伤后所造成的间接落马,还有马匹吃痛受惊等情况,却让部落联军的阵型是一片大乱。
对于这些突然出现的障碍物,大部分人不得不自发性地减慢速度,以控制身下的坐骑跳过去,可这根本无济于事。
因为他们的阵型实在是太密集了。
人挨着人、马挤着马的情况下,一旦把速度提起来,想要再控制住谈何容易,哪怕骑术超神也没有用,总不可能让别人的马也同时减速吧。
就像高速公路上低于九十公里的车子也要面临罚款一样,这种参差不齐的现象反而引发了更大的混乱,只有最前排的一些人,才能在不减速的情况下,通过拉开距离,绕过脚下的障碍物。
但没有人能因此高兴得起来,因为这么点时间只够他们前进不到百米,反倒是随着距离的拉近,越发长眼的子弹,开始在他们中造成更大的伤亡。
看到身边齐头并进的同伴越来越少,丘力居再也忍不住了,他扭过头,一脸疯狂地对身后不远处那待在重兵保护中的几个人喊道。
“不要再等了,快点给前排的人加持状态啊!”
他们正是每个部落得以在草原生存的最大依仗——来自萨满教的巫祝。
作为觉醒了精神力量的超凡者,他们不止是可以通过沟通万物查知气候、占卜命运、豢养灵兽,还能对其他人施加精神影响。当然,肯定没有乌桓人曾经的大巫祝乌蒙表现的那么夸张,直接操控别人的身体。但身为随军巫祝,他们却能靠着这种方式让受术者成为战场上一股能够决定胜负的关键性力量。
就像他们现在做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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