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举可以说是令人发指,卑鄙无耻之极,若是换作别人,无论绣与不绣,结局都是一个死字,可是这位范夫人硬生生将这个死字,自范家头上拿走了------皇上,不知您对此是如何想的,微臣听说此事之后,对这位夫人是十分的佩服,能将天大的事情化解成为一件极好的事,没有超凡绝伦的聪明才智,是永远不会做到这一点的。”
萧衍听后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止是六弟输了,连自己又输了一回。看来韦睿所言不假,若自己与这位范夫人当面对对弈,只怕自己想胜过她,绝对不会那么容易。
“何将军当年做下丧尽天良之事,他害怕范夫人将他的丑事讲出来,三番五次要杀掉范夫人,皇上,不知您对此事是如何想的?”韦睿脸上看不出有何担忧,他只是负责将所有的事情讲出来,“皇上,何将军此举,只怕是为了杀人灭口。”
萧衍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这盘棋局,他的黑子已经是七零八落了,这里被韦睿吃掉二子,那里被韦睿拿掉三子,他们的胜负只怕不用再继续下,便已经见分晓了。
韦睿望了望棋盘,他很清楚自己面前坐着的,是大梁的君主,自己不能对他赶尽杀绝,若是在平时,他一个子儿也不会去吃,可是今日不同,他进宫之前便已经打定了主意,当讲的不当讲的,就是拼了这条命,今日也要全部讲出来,他再不挺身而出替那冤死的忠臣讲上几句话,日后只怕是更没有机会了。
“何将军的为人,那范家是最清楚不过了,依着范夫人的性情,只怕不会由着何将军这样的人任性妄为,继续残害忠良之后。”韦睿此时根本不去看皇上那极为难看的脸色,他只是顺着自己思路继续讲下去。
“听闻抄王爷家的人,正是何将军!想来他是急于要杀了那张绮凤------”
“张绮凤?”萧衍今日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了,他根本想不到查抄六弟的王府,会引出张绮凤,这些事情韦睿又是从何听来的?
“那张绮凤就是六王爷的外室蕙夫人,当年------她的父亲命凌霄替她出嫁,她万般无奈之际只得随何将军而去,中途不知出了什么乱子,何将军抛弃了张绮凤,那张绮凤落入歹人之手,几经辗转来到了王爷的身边,成了他的一名外室------可怜那张绮凤,至死都没有得到一个真正的名分。”
“------”
“那张绮凤自进京之后,因自身遭遇诸多的不幸,性情变得异常乖张,她憎恨身边所有的人,尤其是在范允承一家进京之后,她对范家更是视同水火,定要与范家为敌------想来她虽然是个可怜的女人,但是最可恨的不是她的身世可怜,而是她的愚昧无知,令她堕入深渊之中------微臣在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心中的郁闷真的是难以排解,那张元知大人不愿意遵从六王爷的指令,将雍州的门户对敌人敞开,单凭这一点,张元知大人便是我大梁最忠诚之官员。可惜的是他不能亲口对皇上表明自己的一片忠心,全家人惨遭杀害,而范允承为了张大人一家的惨案,多年奔波,力争为张大人讨回一个公道------想来这也是范大人执意要做那个大理寺正卿的真正原因罢。”
萧衍听到此处终于明白了韦睿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韦睿的真正目的就是逼着自己认错,因为那范允承的死,眼前这位忠臣良将在责怪自己。萧衍想到此处,突然自内心生出一股狂傲之气来,他是一国之君,他是说一不二的皇上,杀死一个臣子又算得了什么,在这大梁之内他想杀谁便杀谁,没有人敢阻拦他。
“怀文,你是在指责于联?你因为那范允承之死而怪罪联吗?”萧衍冷冷的问道。
“皇上,您为何一定要杀那范允承不可?”韦睿确实是心中不明白,“那范允承是难得的清官好官,为何皇上不留他在身边重用,反而------微臣确实是想不明白。”
“------怀文,你没有坐在我的这个位子上,你不知道身为皇上的苦楚,这清官要用,这贪官也要用,若这朝廷之上,用的全是如范允承那般的清官,那联所有的事情,都要遵从律治,那联所有的家人也不能犯丝毫的错误,我们皇家没有了任何的特权,与那普通百姓有何分别?范允承这样的清官,就如同那绳索,将联的手脚捆的死死的,联是想动也动不了------朝廷之上也不能有太多的贪官,那贪官中饱私囊,将那国库的银两偷偷放到他们的小金库之中,那联的大梁江山便会坍塌------怀文呐,你要联如何去做?联只能是该睁眼时闭眼,该闭眼时睁眼吧------想那范允承,死死的揪住联的六弟不放,联若治六弟之罪,族人们会唾骂联不顾亲情,那萧鸾残杀家人一事,联至今想起------都还是心惊胆战之极,正因为看多了萧鸾残杀骨肉的事情,联才想尽办法维护住自己的家人,难道联这么做错了吗?联的六弟想要谋反,联是早已得知,对于六弟的性情联是最为了解,他性情柔弱,绝非是那种执意谋反之人,定是受了宇文都之流的妖言蛊惑,方才与联敌对。若六弟不死,联是不会如此对待范允承的。”
韦睿亲耳听到皇上承认杀人的事情,他的心情低落之极,虽然事实如此,可是今日皇上亲口承认此事,还是让他伤心欲绝。
“皇上------您这前莫管犯了多大的错误,莫管犯过多少错误,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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