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末将一直想查找出此人,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这普贤寺告状之人,便来到寺中告末将的状了。”何征知道此时,皇上断然不会找自己的麻烦,而普贤寺来的众僧,若想将自己扳倒,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萧衍将那血染的袈裟掷到了方丈的面前:“哼,你那好师弟与谋反之人勾结,想要夺我的江山社稷,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皇上,我那师弟一直是老实忠厚之人,他不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定是有人心怀不轨,陷他于不义----”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萧衍想陷他于不义喽?”萧衍打断了方丈的话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位师弟的真正身份----方丈,你那师弟可是前朝王俭的侄儿,听说是侧室所生,在王家地位一直不高,哼!只是那王俭可是有一位好孙女儿,嫁给了萧宝融,方丈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方丈听闻后,登时目瞪口呆,他想不到眼前这位一心迷恋佛法之事的萧衍,竟然会将普贤寺方丈的身世,打听的如此清楚。他原本一直想隐瞒着师弟的身份,不让外人知晓,可是时至今日,这些陈年往事还是被翻了出来。
“我派何将军前往雍州,正是要调查此事,想不到那普贤寺方丈却如此强硬,死也不招。既然如此,何将军如此处置,并不为过。方丈还有何话要对联言讲?”萧衍冷冷的问道。
“善哉善哉!”方丈轻声说道。
“自今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及你那什么师弟,这书信一事我还会继续派何将军侦查,直到查清为止。”萧衍原本想要清清静静的在这藏经阁之中看看经书,闻闻抄经时的墨香,此时因为普贤寺方丈一事,搞的是全无兴致了。
他怅然的甩了甩衣袖,与何征一起离开了藏经阁。
待他离开之后,藏经阁内的众僧方才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自己的工作。此时的范羽,大眼睛里已经是噙满了泪水,他小小的年纪,虽然没有完全听懂皇上的意思,但是他已经很明白了,皇上想杀什么人便杀什么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他在同泰寺出家已有两年了,与这位皇上也是时常见面,对于萧衍的残忍与冷酷,他渐渐也知道了不少,只是今日萧衍冷酷的言语,还是让他感到震惊与不安。
此时一直坐在他身旁的无名师父,将手中的经文抄写完毕,他将最后一页经文拿起来,用嘴巴轻轻的吹了吹,方才慢慢放到桌上。
他望着范羽眼中的泪水,用一个威严的眼神,命令他将那泪水咽下。范羽拼命忍住泪水,最终将那快要流下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此时的无名方才站起身来,他走到藏经阁外,那依旧跪在门前的方丈,此时因为同门师弟的圆寂,他所受的委屈与冤情,被那皇上轻描淡写的抹杀了,他突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的哀伤,原本以为自己在寺中多年的修行可以看淡这世上所有的喜怒哀乐,生死离别,这世间的起起落落,名利角逐,原本与他无干,他只是提升自己的修为,忘记世间一切烦恼。
最后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忘记,那些尘世之中的烦恼之事,原来还是那么清晰的放在自己的心中,只是用所谓的修行,给它加了一个厚厚的外壳。
此时他面前的无名,正俯下身子,将地下的袈裟捡起。那无名将袈裟捧在手中,仔细的看着袈裟之上那已经干透,颜色变得暗红的血迹。他看过良久之后,才伸手扶起了方丈。
“方丈,逝者已去,过去种种均不要再继续纠缠,还是早早做些法事,超度他的亡灵吧。”无名轻声的说道。
“----师父说的极是,是我今日哀思过度,没有想到这些----”方丈镇定了一下心神,无名的话点醒了他,他方才明白此时自己不能伤心,刚刚在皇上面前的真情流露,恰恰是最让皇上下不来台的事情,那萧衍一直是心胸狭窄之人,见自己因为属下的暴行,便出言责怪皇上身边之人,那皇上心中本来便不悦,听他指责之言,更是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斥责自己,想必也是看着那佛祖的脸面罢了。
元名望了望此时已经走远的萧衍,他眉头微皱,对于萧衍刚刚的做法,他虽然没有像别的师父们一样到门口观望,但是萧衍的性情在此时已是暴露无疑,他心中与方丈一样,对这位皇上的所作所为甚感不屑。
“刚刚方丈说起那行凶之人,便是皇上身边的那位将军。不知这位将军是朝中哪员大将?”无名素来不去打听这些事情,今日也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些。
“唉----那何征何将军,早年间是跟随在临川王爷萧宏身旁的一位得力助手,后来曾到竟陵王府中呆过几年,不知怎么的他就平云直上,做到了参将一职,近些年那皇上对他是越加的宠爱,这其中的详情,我便不知道了。”方丈也不明白以何征这种杀手身份之人,为何能独宠于皇上,确实也是奇事一件。
“方丈打算为你师弟做几日的法事?”无名问道。
“唉----这七日法事能坚持下来,便已实属不易了。”此时的方丈,最害怕的便是皇上不准他替师弟做法事超度亡灵。
“方丈,不知你可信得过老僧?若信得过这七日法事我来替方丈做。”那无名轻声的说道。
方丈听闻此言,是又惊又喜,他今日与皇上对峙之后,最担心的便是皇上日后会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横加干涉,若是由别人代替做此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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