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日的晚上,我夜夜坐在高高的屋顶上,喝着我偷偷买回来的酒。
常听这个异世的人说,一醉解千愁,可是为什么我却越喝越清醒呢?!
我从来都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永远都不去探究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就像我来到这个异世十多年了,可我并没有很迫切的想要找到解开因果的方法。
我很平静地接受了我是董小宛的事实,也接受了爹娘对我的疼爱。
就算是因生活所迫去卖艺,我也从未觉得我会活不下去。
可是,自从娘亲离开的这几日,我对生活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不想动,不想说话,不想睡觉,也不想吃饭。
从前,我会愤怒,会心疼,会抱怨,可从没像现在这样看不到未来的光。
寒冬里凌冽的风,呼呼刮过,带走了温暖,也带走了那个整日乐呵呵的我。
反复几日折腾我自己,不负众望,我生了一场很重的病。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房间里有人进进出出,有人喂我喝药,他们的嘴巴张张合合,我拼命地想要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可我自己的身体却已经不再听我的指挥了。
从未生过什么病的我,终于体会到娘亲缠绵病榻时的有心无力。而我心里则也想自我放纵,是病倒了睡在床上,还是好好儿生活、这对于我而言,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区别。
可是,当你越不想什么,生活就越让会你怎么样。
在青儿、奶娘和圆圆的轮番照顾下,我的情况渐渐好转,不再如前几日那样昏迷得不省人事。
青儿端药上来,我喝;奶娘盛了饭菜上来,我吃;圆圆和我说话,我看着她笑笑。
我自认为我是最省心的病人了,可每次她们看到我,都忍不住叹气。
圆圆每次来都说:“小宛,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好起来啊?”
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我就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对一切都无所谓了,我好似已经找不到生存的意义了。
就当我准备就这么一直废柴下去的时候,生活再次给了我一记重锤。
那日,我正斜躺在床边,正望着窗外枯死的树木发呆,圆圆的侍女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青儿则跟在她身后让她跑慢些,而她却是一个猛扑,跪在我床前,对着我连连磕头:“求求姑娘救救我家小姐,小姐,小姐她快被,快被官老爷掳走了。”
什么?!圆圆怎么就出事了?
我掀开被子,胡乱的把衣服穿上,便匆匆往外跑。
在圆圆的侍女上气不接下气地叙说中,我得知,原来是圆圆是被被外戚田弘遇所掳,这个田弘遇乃是当今田贵妃之父,他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欺上瞒下,在民间为非作歹。
可京城离我们这么远,圆圆是如何被这外戚田弘遇看上的?
纵然我心中有无数的疑虑,可现在我只能拖着我虚弱的身体去尽自己所能,将圆圆抢回来。
可当我们赶到出事的梨园时,圆圆已不见身影,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圆圆被田弘遇掳去了他的秦淮所置办的宅子中。我一听,立马转头向田宅跑去。
“砰砰砰,快开门,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快快把我家的圆圆送回来。开门!再不开门,姑奶奶我进去就扒了你们的皮!听见没有,你们这些窝囊废,快滚出来!”
我用力地砸门,恨不得一掌把这门拍碎,进去把圆圆抢出来。
门开了,站在庭院中的是一列禁卫军,为首的那位则站出来:“这位姑娘,你请回吧,陈姑娘被田大人选中,即将进宫侍奉皇上。”
我扯着嘶哑的嗓子,不怕死地说道:“你说进宫就进宫,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告诉你,在我眼里,皇宫连狗屁都不是!把圆圆放回来,不然今天我和你们就鱼死网破!”
说完,我便把藏在身上已久的软剑拿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将它暴露于人前,也是我第一次动了杀念。
当初见到这把软剑的第一眼,我想到的是当我还是修士时手上拿着的那些法器,当初买下它也只为有个念想,没想到我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将它拿了出来。
娘亲已经走了,我不想我身边亲近的人再出什么事,若有人伤害她们,就算拼上我这一条性命又能如何?
什么因?什么果?我统统都不要管了,我只想做自己,我只想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我把软剑一亮出来,躲在正堂上看热闹的田弘遇也终于现身了。
只见他慢慢踱步来到这群禁军旁,上下细细打量着我,眼里那赤裸裸的**让我作呕;我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挖了他的眼珠。
他贼眉鼠眼地淫笑道:“你就是董小宛?好一个烈美人儿,你若是把自己送来我床上,我便既往不咎。”
我猛地啐了他一口唾沫,然后二话不说,挥剑只取他命门。
田弘遇看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大胆,一言不合、上来就直接就动手;当下是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浑身颤抖地说:“快快快快快,来人,来人那!快把这妖女给我拿下!”
那些是非不分,只会听从上官命令的禁军将我团团围住,纷纷拿着兵器朝着我的身上招呼。
我冷笑一声,来得正好。今儿个就让你们这些饭桶尝尝我的厉害。
可当软剑挥出去的那一瞬间,我赫然发现自己却下不了杀手,就算我活了两辈子,练了两辈子的武功,我也只是使着软剑在那些禁军身上留下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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