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梦哭了一阵,又醉眼朦胧地望着桓皆:“不说那些无趣的。info今日来是为谢扶瑄中毒一事庆贺的,我与司马锡的恩怨说来话长,也是过往,便不好说了。莫叫司马锡这老狐狸扫了兴致,初梦再敬桓公子一觥。”
初梦晃晃悠悠支起身子,却又侍儿扶起娇无力似的佯装酒劲熏然,软绵绵地又倒回桓皆怀里,媚笑着道:“初梦无用,怎的这么快便醉了呢。”
红澄澄的烛光映着初梦迷醉的娇颜,桓皆却抬手为她飨满了一觥,举至她身前,初梦浅浅一笑,又饮尽了。
“如今桓某可算知晓,谢扶瑄为何如此青睐与你了,这般身姿,天下哪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可抵挡得住?”
“初梦不要天下男儿,只要桓公子便好。”初梦笑道,“只可惜,王谢世家只中伤了谢扶瑄,那个王苏之仍在北境逍遥,如今虽听闻是身负重伤了,但他骁勇善战,来日康复,建功立业也未可知,到时晋军一朝回都,王谢世家更显风光,初梦当真是不甘心呢。”
“你这小女子,野心比我桓皆都大,谢扶瑄险些死在你手里还不知足?”
“到底谢扶瑄也未殒命呢,也不知是你给我那瓷瓶子箭毒木太弱了,还是那帮老东西的医术太高明了,竟将他从鬼门关生拉硬拽回来了,如今王谢世家中有一个名唤蓖芷的同我一道照料谢扶瑄,我再下手便难了。”
桓皆轻笑道:“谢扶瑄不过是小试牛刀,欲成大事,眼光需长远嘛。”
“那……那名王苏之呢?可有机会扳倒他?”
“王苏之天高地远的,你且瞧眼前,你身处乌衣巷内,谢安、王导与你而言唾手可得,又何须去理那王苏之。”
“谢安与王导呀……那一对老东西,初梦毫无兴趣呢。”初梦虽佯装醉意深重,可心中却是灵敏着,桓皆两次将王苏之的话题岔开了,应非巧合这么简单。事不过三,再问下去极易露了痕迹,便又为他斟酒,叹道,“如今谢扶瑄中毒一事后,虽我做得自认为天衣无缝,但到底与前事探子一案过于巧合,初梦如今在府中全然立不住脚,一举一动皆有一对对眼紧盯着,谢安、王导平日便谨慎非常,如今单靠初梦一人之人更办不到。唉,说多了全是恼,来,桓公子,饮酒!今夜本事来寻欢的,怎又谈起这些烦心事了呢,桓公子陪初梦一道不醉不归!”
二人又饮了尽了几坛竹叶青,初梦兴致愈饮愈高,直叫桓皆再命人去开几坛枣集美酒来,桓皆酒力亦是不差,除了更添迷情陶然外毫不混沌,一场较劲拼酒之赛于二人间暗暗展开。
桓皆红着脸笑问初梦:“你前时说你与司马锡的恩怨,究竟是何呀?”
初梦却是清醒地很,可倘若谎话说重了,难免易露怯,便灵机一动,哭了起来。
“这又是怎了?”桓皆忙哄道。
“都说了莫要提他,你怎的还提他呢……”初梦轻轻揪着桓皆衣襟,边哭边道,“你可知,我为何不愿回去么?”
“刺杀失败不敢交差?”
“倘若有如此简单便好了。与回去相比,死倒是更轻松容易的了。你莫问了,求你莫问了。”
“到底怎了?”桓皆更是心急了,正中初梦下怀。
“说了不问,你怎非要问呢,初梦好不容易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便是极力想将那事忘却。”
“到底何事呀?”
初梦抬起楚楚可怜的眸子:“那你答应我,倘若……不行,我不可说,倘若我说了,你便会嫌弃于我的。”
“绝对不会,你倒是快说呀!”
“司马锡……司马锡他……险些将我**了……”初梦说罢便将脸埋入桓皆胸膛内哭,只留桓皆一人一脸茫然不可思议,他还未反应过来,初梦又来补充了细节,“我知道,这样的事说出来无人信的,可……可司马锡边是那种人啊!幼时我只当是他疼爱于我,可渐渐长大,却发觉他对我怀有不轨之心,他总哄我说我长得恰似他故去的夫人……更在那夜……”初梦欲言又止,又扑去桓皆怀里哭了起来,可心中被自己演技逗乐,暗笑得不行,如此栽赃嫁祸的罪名,即便司马锡与桓皆相交再深,也不会道与他知。
“桓公子,你不会嫌弃初梦的吧?他虽不轨,可到底未成事,叫初梦给逃脱了,桓公子你可要信初梦呢!”初梦抬起婆娑泪眼,“即便你信初梦,不信初梦,初梦都跟定你了黏上你了,你甩也甩不脱了!”
桓皆干干涩涩道:“此事……我倒当真始料未及啊。”
“司马锡那个老狐狸,作恶多端,桓公子,你可要为初梦做主啊!”
“啊……好……”
“初梦活在人世这二十载,坎坷曲折,从未倾心于谢扶瑄,可他花心fēng_liú,始乱终弃……初梦也当真渴望着情爱的……桓公子,今夜花好月圆,可否赐初梦这个孤苦之人一段深情……也好叫初梦来日回忆起来,仍可抱着怀想安然入眠……”
初梦的掌缓缓抚过桓皆胸膛,顺着脖颈,轻拂他面上刺刺拉拉的碎须。初梦望着桓皆的眼神极是动情,凝了片刻,又缓缓仰起脸,向桓皆的唇凑了过去。
她在袖中存了曼珠沙华粉,只消在他脸前抬头一扬,便叫他一觉昏到天明。
“走水了——阁中走水了——”
只听屋外躁动声瞬时而起,几名杂役一间一间来拍各雅间的门,火急火燎。
桓皆陡然起身,袖中之粉险些抖落,初梦忙将袖摆收起,佯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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