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修等了很久,第九关的擂主却始终没有出现,前八关的擂主像是雨后的春笋那样一个接一个冒到他面前,可当下这一位反倒拖沓得让人感到烦躁,到最后观众的热情都在漫长的等待中被一点一滴地消磨殆尽。埃修身边鲜花与第纳尔的细雨逐渐稀疏起来,最后只有零星的铜板丢下来,有些无礼地打在埃修的肩头。终于,有人急匆匆地跑上来,在看到埃修捏紧了拳头之后吓得立刻高举双手:“别!我是竞技场的主管之一,不是擂主,他还在赶来的路上!您先回到休息室稍等片刻,他来了我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您。”
“那应该判他为负,”埃修盯着来人,“把第十关的擂主喊上来。”
“第十关的擂主——也在赶来的路上。”主管吞吞吐吐地说,“我保证不会让您等太久。”
“你们竞技场不是能同时受理十位挑战者吗,把其他场次的擂主叫上来顶替。”
“这个……”主管凑近埃修,压低了声音,“第九关、第十关的擂主,都只指定了一位,没法替换。阿德萨斯已经是第八关擂主当中综合素质最强的那一个了,我们总不能把不及他的斗士放到第九关做你的对手。”他顺势揽住埃修的肩膀,想将埃修往休息室那里推,可尴尬的是埃修纹丝不动。
“那中止挑战,我拿钱走人。”
“不行,”主管一口回绝,“你已经确定了继续挑战,如果就此中止,一个子儿也拿不到,你确定吗?”
“……还要等多久。”
“很快,很快。”主管满脸堆笑,目送着埃修朝休息室走去,而后长出一口气,可埃修半路又折返回来:“我不能干等着,送些吃的给我。”
“吃——吃的?”主管一脸茫然,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竞技场的食物也并不是免费供应的……”
“这些不都是钱吗?”埃修指了指散落在周围的鲜花与第纳尔,“北境可不比帝国,搜集这些鲜花的成本不低吧?如果能做到回收再利用,又能节约一笔开支。我将这些花以你们成本价的一半再卖你们。我也不在乎食物的品质如何,能下肚就行,越多越好。”
“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想我可以做主。”主管结结巴巴地说。
“要求?交易而已。那么一言为定。”
埃修走回石室,在角落盘腿坐下。等待于他而言仅是无意义流逝的时间,却不能为他恢复任何的体力。跟阿德萨斯的一战看似速战速决,实际上却消耗甚巨——他那非人的自愈力并不是无节制、无代价的,那些被剑刃切割出来的伤口看似愈合,但只有埃修才知道自己目前有多么虚弱,此刻肠胃中空前的饥饿感便是最直观的反馈。他急需进食,需要食物的热流去抚平体内翻涌的胃液,无论是阿德萨斯还是主管,言语之间都在暗示最后两关的擂主只会比阿德萨斯更强。但不知何时,出口附近的杂役已经离开,偌大的石室中只有埃修一人。埃修这才反应过来他被摆了一道,竞技场自然是乐见他以空腹的状态应战。随着时间继续流逝,两边看台不满的嘈杂愈演愈烈,埃修甚至能听到墙缝里四面八方地传出来隐隐约约的喧哗。
当一阵骤然的欢呼声淹没了石室时,食物也终于端到了埃修面前,规格远超他的预期,不仅分量充足,而且很丰盛,甚至还有现烤的肉食,罗列在精致的银盘上,散发着腾腾的热气。同时来的还有那名先前与埃修交涉的主管,他脸上热情的笑容分外虚假:“您要的食物,不过第九关的擂主已经出场了,您看……”
埃修抓起半片羊腿,抬起头冷冷地觑了主管一眼,对方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但埃修并没有发作,只是放下羊腿,举起一旁的杯子一口饮尽——
“噗!”埃修将一大口暗黄色的液体喷在主管脚下,细碎的白沫飞溅。“怎么是酒?”埃修面无表情地抱怨了一声,站起身,跳起来从天花板折了几根冰锥,放在嘴里“咔吱咔吱”地嚼碎。他走过主管身边,走出场,东侧看台下方站着一位熊罴般魁伟的男人,手中拄着一柄几乎与他等高的双手重剑——那是外形极其粗劣的武器,乍一看就是铁棍强行与铁片接合、熔铸出来的产物,但是当铁棍有小臂般粗细,铁片如长桌般宽阔时,便又立即显得暴力而野蛮。男人的目光落到了埃修身上,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将巨剑拖曳在身后,朝埃修狂奔。
埃修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还没有趁着休息时间给自己找一把或者几把趁手的武器,甚至连破损的护具也没有更换。他很谨慎地没有选择对冲,而是斜向往右移动,尽可能地将自己置身于那柄巨剑挥舞幅度的尽头。对方立刻判断出了埃修的意图,强行扼住前冲的势头调整角度。他放缓了步伐,逐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重剑在坚硬的冻土上滑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沙漠中毒蛇响动的尾。已经没有什么空间给埃修斡旋了,他如果继续调整自己的位置,那么就只会像上轮的阿德萨斯一样被逼入死角。终于,两人间的距离已经足以被一次蛮横的挥舞所抹平,于是巨大的铁片带着强劲的风声自下而上地抡至埃修面前。埃修看清了重剑完全没有开锋过的粗粝边缘,这几乎不能说是一次斩击,但其威力却足够让剑刃深深嵌入人体,完成一次极为蛮横的切割。埃修侧身,剑身擦着他的脸飞向天空,还未等重剑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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