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薛牧除了救人之外,也不是没做其他准备的。白天兢兢业业在救人,晚上偷偷摸摸做的事却比白天还多,否则他也不会累得在这紧张当口还一觉睡到大天亮。薛
牧面上能打的牌已经足够强力了,连洞虚强者都随身携带。可一般人根本想象不到,他的底牌多到什么程度。
大约也只有元钟心里隐隐有数,所以元钟对待薛牧非常慎重,他知道处置不当惹翻了薛牧,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更别提某些二愣子认为的捉拿擒杀了,那造成的乱局根本不是眼下千疮百孔的鹭州可以承受。
老实说,就算毒真是薛牧下的,元钟或许都会考虑把这事暂时压下来,以后再找薛牧算账。可
惜的是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有元钟这样的意识。
而时至今日,元钟也压不住了。
在薛牧带着夤夜往鹭州城赶的时候,鹭州城内已经沸反盈天。
“听说了吗?这次的瘟疫,是星月宗大总管薛牧下的毒。”
“听说了。哎,早就知道星月妖人残忍恶毒,真不知道为什么元钟大师还放任天香楼存在。”
“是啊,指不定就是天香楼里的妖女散布的毒。”
“我说你们也别说得太肯定,薛牧这些日子救人无数,海边各城称为万家生佛。怎么也不该是他做的,否则又何必救人呢?”
“焉知是不是惺惺作态!”“
这话就没道理了啊,下毒是为了害人对吧,毒了人又累死累活救回来干嘛?”
“谁知道!魔门妖人思维诡谲,哪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我想多半是为了练毒功!这般扩散,吸收回来,怕不是壮大了好几倍!”
“兄台高见!甚有可能!”“
也没道理,他要这么搞,在灵州附近搞不就得了,千里迢迢来鹭州?岂不是有毛病!”“
因为无咎寺和他们有仇啊!”
“还是说不通……”
双方各执一词,有骂的,有辩的,几乎全城都在讨论这件事情,乱成一团,甚至有意见不合的打得不可开交。飞
鹭山外的迎客亭,此刻人山人海,喧嚣无比,是各地武者前来参赛入场的等候之处,堪称眼下鹭州城内最热闹的地方。岳小婵和卓青青躲在人群里,神情冰冷地观察众人。
这两天她们在鹭州城一无所获,到处都是相同的传闻和相同的争吵,她们都尝试过跟着某些“可疑”的,擒了回去搜魂摄心什么都用了,结果令人沮丧,这些人也不过就是听了谣传,加上本身对魔门的抵触自然深信不疑,至于内情根本就不知道。这样大海捞针去找谣传的源头,怎么找?而
为薛牧辩护的那些人,极大一部分是目睹薛牧累死累活救人心生感触的,还有一部分是有亲朋好友获了救的。即
使是获救者,都有人觉得薛牧是自导自演来着,还好这样的人并不算多。可以说要不是因为这几天救人,根本就不会有这样各执一词的立场,恐怕早就一边倒了,愤怒的人潮会平推了天香楼,然后事件迅速轰传天下,星月宗迎风臭十里,什么大计都玩完。
还好暂时还没到那么坏的程度。昨
天夜里两人忧心忡忡地回去见了薛牧,反馈了一无所获的结果。薛牧却不气馁,只是让她们今天多带些星月宗妹子守在迎客亭,说必然有事发生,指不定就有人露出马脚。
岳小婵卓青青连夜回头,带着天香楼妖女们,一大早便等在人群之中,冷眼旁观人们的议论纷纷。
过了一阵,有几个穿着六扇门公门制服的捕头挤进人群里,在亭边贴了一张缉捕令,上面一张肖像,是个青衣老者,面目平凡,眼神冷厉,画得惟妙惟肖。眼
尖的立刻大声读了出来:“兹有魔门妖人乌子虚,为修毒功,散布毒源,祸害鹭州,十恶不赦,人神共诛!现将影像分发各境,有诛此獠者,赏金万两,地级神功一部;有提供线索者,赏金千两……”
喧闹的人群一时安静,片刻之后更加骚动。“
这什么?真凶已经查出来了?”
“这姓乌的谁啊?”“
不知道啊,该不会胡诌的吧?”“
六扇门公然挂榜,绘制影像通缉,怎么可能胡诌!大周立国千年有过这种事吗?”“
那倒是……这么说来我们错怪薛牧了?”
“老子早就说了,不可能是薛牧!这个姓乌的倒是了不起,无声无息的害了这么多人!”“
这等畜生,要让老子见到了,碎尸万段!”风
向几乎瞬间逆转,质疑薛牧的声浪一下就没几声了。
不得不说,官府通缉令这样的公信力古往今来任何世界都高得离谱,人们就是在最不信任政府的时候都没怀疑过通缉令这种事儿,一般人连想都没想过这玩意都会有假!岳
小婵和卓青青面面相觑,她们当然知道是假的,什么鬼的乌子虚,明显是子虚乌有的意思,其中卓青青还认得出来那画像,这不就是谢长生吗?
薛牧什么时候偷偷联系的当地六扇门,还逼人家做这样的事情……
可这就是薛牧的计策?有用吗?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呢?靠这样无证无据甚至连人脸都不知道是不是凭空瞎画的一张通缉,这就想洗清嫌疑,那也太侮辱别人的智商了,没看很多人默然不语,那神色明显很是质疑么?岳
小婵心中一动,明白了薛牧的意思。
有人质疑有人困惑,是正常的。但这是六扇门通缉令,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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