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天松出一口气,“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是年初一早上,你家表弟我整整十六个小时没有合眼,这个情,你得领啊。”
盛泽天恍若未闻,挣扎着要起来。
“唉……唉……你干什么?腹部中刀,深三公分,手术缝十八针,你这会起来,你是想死吗?”蒋昱赶紧把人按下去,
盛泽天颓然躺下,手慢慢抚上腹部,才发现小腹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医生说了,三天后才能下床,一个星期才能出院,对了,你安份点,手上还吊着水呢。”
盛泽天抬起手背,看了看,哑声道:“把电话拿来。”
“干什么,打给谁,我替你打,你躺着别动。”
“苏瑶。”盛泽天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就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她。”
蒋昱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怎么办?”
盛泽天心口咯噔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替我打给沈之远。”
“他?”蒋昱翻了白眼,却老老实实的播出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操,又是关机,这两人约好的?”蒋昱火大。
“住嘴!”
盛泽天低低的吼了一声,“帮我订一张最快去s市的机票。”
“你疯了!”蒋昱急得跳起来,“哪有昨天才手术,今天就坐飞机的?”
“你不要管我。”盛泽天咬着牙,用力拔掉手上的吊针,支撑着爬起来,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传来,他腿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医生……医生!”蒋昱看着他伤口的的纱布渗出血,急得眼睛都红了。
医生,护士闻讯而来,几个人把盛泽天按倒在床上,病房里乱成一团。
“这是在干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个中年儒雅的中年男子,目光瞿然地看着他们。
蒋昱一看来人,惊住了,完了,怎么把他惊动了。
……
重新包扎过的伤口,隐隐透着痛。
盛泽天看着面前的男人,脸色冷凝,“你来干什么?”
盛方沉默,目光微微一缩,“许久不见,连爸爸都不叫一声吗?”
爸爸?
盛泽天嘴角牵起冷笑,将头侧过去,在他的记忆中,爸爸这个词,与陌生人无异。
盛方看着病床上的大儿子,心口隐隐作痛。
时光,实在太匆匆。
他跟着她妈妈离开盛家的时候,刚刚三岁,他抱着自己,奶声奶气地问,“爸爸,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二十七年了,他至今仍记得这句话,每每夜深人静想到时,心里总会泛酸。
自己这些年,亏欠他的,真的太多了。
“阿泽,这件事情,爸爸会给你一个交待。”
“交代?”
盛泽天转过头,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动了动唇,道:“当年妈妈的事情,你给过交待吗?”
“阿泽!”盛方厉声一吼,儒雅的脸上,有几分难堪。
“爸爸,如果你真的想给我一个交待,那么,请离开,我现在很累,想好好养伤。”盛泽天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盛方掩住所有的情绪,淡淡道:“爷爷听说你伤了心里很担心,你有空回来看看。”
“嗯!”盛泽天应了一句。
“盛氏集团你打理的很好,过了这个年,盛氏海外的公司,爷爷会让你接手,有什么困难,你告诉我,我会尽全力。”
盛泽天眉心一动,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半晌,他睁开眼睛,冷冷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盛方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走到门口,脚步又顿住,“过了年,你就三十岁了,盛家的那个规矩,不必再守,但是,爸爸还是要多一句嘴,凡事,留余地,别让自己后悔。”
“妈妈的事情,你留了余地吗?你后悔吗?”盛泽天的声音冷得像块冰。
盛方眼前一黑,依旧俊郎的脸上,带着一抹痛苦。
“爸爸这一生,做过很多后悔的事,所以现在,想弥补,你始终……是我的儿子。”
盛泽天看着他踉跄而去,轻轻叹出一口气,这个时候来弥补,是不是太晚了些。
……
盛家的书房,灯火通明。
黄花梨的家俱,古朴,大气,有种低调的奢华。
“跪下!”
盛方一声厉喝,儒雅的脸上,隐隐带着怒气,严肃的让人害怕。
盛俊直直的跪下,眼中的暴虐,一闪而过。
“游乐园的事情,是你做的?”
盛俊低下头,“是的,爸爸,那个孩子是哥哥的,我只是想陪小侄子玩玩。”
盛方居高临下看着他,眼中闪过厌恶,“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很清楚,玩玩这种借口别人会相信,但我不会相信。”
“爸爸,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难道哥哥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盛俊突然鬼魅一笑,笑意带着几分惨然。
从小就是这样。
自己和盛泽天之间,不管出现什么事情,这个老家伙从来都会偏心大的,不问任何缘由,无条件偏心。
而他,除了跪下,跪下,跪下……辩解的话,不会有人听。
老家伙看他的眼神,带着厌弃,仿佛在看着一堆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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