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汪伦眼中有了松动的迹象,卢佑安心中大喜。
他赶忙趁热打铁道:“若是楚先生能助卢某一臂之力,卢某愿意赠送一万两白银给楚先生,以示敬意。”
楚汪伦极为贪财。
何况一万两的银子不是小数目,卢佑安肯拿出一万两来足以见得诚意了。
楚汪伦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楚某答应你,不过弹劾的奏疏得卢员外自己找人呈上,楚某不会介入。”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卢佑安现在已经不做奢望,只要楚汪伦肯帮忙就足够了。至于弹劾的事,他还是有一些人脉的。
“那便不打搅楚先生清修了。”
卢佑安了却一桩心事,美滋滋的起身告辞。
楚汪伦也不挽留,静静的看着卢佑安离去。
卢佑安刚刚离开楚宅,管家卢方便跛着一条腿走过来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啊。”
卢佑安闻言不禁蹙起眉来。这些日子卢家就像走了霉运,倒霉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怎么又大事不好了?
“别慌里慌张的,慢慢说。”
“老爷,您可知承担王府修缮工程的是谁?就是宁家和孙家啊。”
听到宁家,卢佑安的眼皮下意识的跳了跳。
“该不会是宁修那小子吧?”
“就是此人啊。此人不知怎么搭上了巡抚大人的二公子。县令大人把活儿包给了孙二公子,但实际工作都是由宁家那小子负责的。”
好啊!卢佑安直是要气炸了。
打砸酒楼那件事其实就是宁家小子在背后撺掇,若不是他设局引得卢家和一众官宦子弟尤其是武昌伯长子的矛盾,卢佑安的儿子怎么会被生生阉了......
现在倒好,这个宁修竟然又勾搭上了巡抚大人的二公子,包下了王府的工程。
卢佑安要是不给宁修点颜色瞧瞧,还怎么在江陵城中抬得起头来?
“去王府!”
“老爷,不回府了?”
“回什么府,直接去王府,老爷我要去拜见王妃!”
......
......
卢佑安去的是广元王府。
虽然朱宪爀已经正式被皇帝封为辽王,但因为辽王府还在修缮之中,朱宪爀也只能暂时居住在相对狭小的广元王府。
这倒也没什么,反正对于朱宪爀来说这就是挪个窝而已。辽王的名号才是他最看重的。
朱宪爀和所有宗室王爷一样,亲近女色。
这倒也不能怪他,实在是大明对藩王养猪的政策逼得他们不得不如此。
圈养在城中,没有兵权,除了玩玩女人还能干吗?
朱宪爀的正妃卢氏便是本地望族江陵卢家家主卢佑安的亲妹妹。至于侧妃,有二十余人。
朱宪爀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选择去哪个妃子房中过夜。
卢氏起初还为此落泪,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
反正她是正妃,又产下嫡子。将来这王位还是他儿子的。母凭子贵也好,子凭母贵也罢,总之她在王府中的地位无人可撼动。
王爷这日出城狩猎,卢氏一人在屋中绣着荷包打发时间。
忽闻苗太监禀报说兄长前来拜见,卢氏直是大喜。
锁在王府大院时间久了,除了这些太监婢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卢氏早就憋坏了。
现在兄长主动前来拜访,她终于有个人可以解解闷了。
“快请到偏厅。”
卢氏对着铜镜又是一番梳妆,换了一身最奢华的头面去偏厅与兄长见面。
这套头面是她与王爷大婚的时候穿的,平日里鲜少拿出来穿。
卢佑安被苗惠请到了偏厅,好茶好水的伺候着。
卢氏换了一身头面便挪步而至。
卢佑安连忙起身,欲行叩拜大礼。
卢氏上前一把搀扶住兄长道:“大哥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干嘛?”
照理说,便是一品大员见到藩王、王妃都得行叩拜大礼,不用说卢佑安这区区一白身缙绅了。
但卢氏与兄长感情甚笃,不愿加以繁文缛节也在情理之中。
“草民拜见王妃娘娘。”
虽然免了跪礼,卢佑安还是满满的拱了拱手,做足了礼数。
“大哥,你若还是这般,我可要生气了。”
卢佑安苦笑道:“礼不可废,若是大哥都带头废了礼数,那妹妹可该如何自处啊。”
“还是大哥对我好。”
卢氏心中一暖,拉着卢佑安在圈椅上坐下,笑声道:“这是冰酥酪,大哥快尝尝。”
卢佑安推了推手叹声道:“大哥哪里有心情尝这些啊。”
卢氏神色一黯道:“大哥还是为侄儿的事情烦心吧?那常小伯爷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常小伯爷行恶固然可恶,但背后鼓动之人同样不可饶恕。”
“大哥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撺掇常小伯爷行凶?”
卢氏大为惊讶。
“我已经有充足的证据,此人就是宁记酒楼的少东家宁修。”
“宁修?便是那个做出肥皂的宁修?”
“对,就是此人。常小伯爷能够有如此狠辣的手段,一定是此人在背后鼓动。”卢佑安顿了顿道:“此人现在和巡抚大人的二公子一起接下了辽王府的修缮工程,妹妹恐怕还不知道吧?”
“什么?”
卢氏愣了一愣:“竟有此事?”
“这厮把常小伯爷推出来,自己却不露破绽。我本以为奈何不了他,谁曾想他却主动送上门来。”
卢佑安猛然跪倒在地道:“妹子,你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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