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张饼的净利润是八十文,五百张饼的利润就是八百文。
如果一天能够卖一千张饼,就能赚上一千六百文。
啧啧。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
一千六百文是什么概念?
万历年间,教书先生向每名学生收取的整一年束脩也就是一贯钱。
宁家馒头铺如果火力全开,一年可以赚近六百贯钱,也就是说可以同时供养六百个娃娃到社学读书。
“爹,您一天能做一千张饼吗?”
有了美好的愿望自然还要考虑可行性。
老爹是这个行业的老手,究竟是否可行还要问过他老人家才是。
宁良正自偷乐,听儿子提问直是吓了一跳。
“一,一千张?”
宁良连连摇头,叹声道:“怎么可能做一千张呢。便是我和你娘一起来做,也不过能做个两三百张。主要是我们还得蒸馒头,能用的时间太少。”
宁修听到这里直翻白眼。蒸馒头?那才能赚多少钱。放着手抓饼这种拳头产品不去推广,在蒸馒头这种事情上耗费时间,难怪老爹这么些年来赚不到大钱,只能勉强糊口。
“爹,那如果不蒸馒头,全力来做手抓饼,您和娘能做多少张呢?”
“不蒸馒头?”
宁良愣了一愣,思忖了片刻道:“四五百张总是没什么问题的。”
宁修长出了一口气。
四五百张手抓饼也不算少了。一天能赚八百文,一年下来也能赚个三百贯钱。
“不过,如果生意好了,我可以雇一些人来做这手抓饼,一天做个几千张也不是问题。”
宁良嘴角微微上扬,笑声道。
宁修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啊。咱们宁可少赚一点,也不要去雇佣外人来做饼。”
手抓饼本身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是制作方法稍稍有些复杂罢了。
如果就这么轻易把制作方法透露出去,难保别人不会偷学仿制。
在这个没有专利可以申请的时代,一旦被人做出仿制品,原有产品就会受到很大冲击。
手抓饼又是个没有太大价格空间的产品,打价格战绝不是宁修想看到的。
虽然出现仿制品是迟早的事,但宁修希望仿品出现的越晚越好。
“修儿是担心这手抓饼的制作方法被人偷学了去。”
老娘宁刘氏笑着解释道。
宁修挠了挠头道:“还是娘懂我,一年三百贯利润也不少了。”
宁良连连点头:“不少,当然不少了。”
三百贯钱,宁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想到自己只要奋斗一年,就能赚到三百贯钱,他就跟吃了蜜似的心里甜滋滋的。
宁刘氏欣慰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手抓饼只要大卖,儿子就可以安心读书。
富贵人家的孩子含着金汤匙出身,自然可以混吃等死快活一辈子。即便纨绔一些,家大业大也足够他们败得。
但穷苦人家的孩子要想出头,唯有科举一条路。
县府院、乡会殿。
要想举业有成,就得一关关的闯过去。
真要是能在大比中杀出重围,登天子堂,那这辈子便彻底转运了。
跟着他爹做手抓饼蒸馒头?那有个屁前途。
别看现在赚的多,官家真想拿捏整治宁家,有的是办法。
有道是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
在权力面前任何的财富都是虚无缥缈的,唯有手中握有权柄亦或是朝中有人做官,才能过的心安。
吃完晚饭,老爹和老娘去收拾碗筷,宁修则是返回自己的房间读书。
他是县学生员,照理说应该每日去县学点卯进学。不过万历年间的公学氛围已经大大不如明朝初年。生员们只要和教谕搞好关系,甚至可以不去县学进学而去四海游历。只要在科试时返回原籍参加考试即可。
故而宁修不急着回县学,对他来改善家境才是当务之急。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放弃读书了,改善家境的同时也可以在家自学嘛。
作为历史爱好者,宁修自然清楚科举在大明意味着什么。在这个八股取士的年代,一个读书人没有功名就和废人没有分别。
虽然他掌握了许多有用的信息,可以搞出很多发明来。但如果手中没有权柄,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故而这书还是要读的,且必须要读出一个名堂。
钱要赚,书要读,一个都不能少!
好在宁修拥有原先小秀才的全部记忆,对基本的四书五经,朱子集注都了然于胸。加之宁秀才的八股文写的也很好,算是小有天赋那类型,宁修再多多努力中举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宁修坐在书桌前平复了一番心情,翻开四书集注来看。
所谓四书集注指的就是《朱子集注》,朱熹他老人家给《论语》、《孟子》、《大学》、《中庸》都做了注解。科举考试题目多截取自四书中一句,但要承题破题就要从朱子集注的角度来,绝不是你想怎么写就能怎么写的。
宁秀才是上等天资,基本功也很扎实。
眼下宁修要做的就是化繁为简,化零为整。
只有整体的把握朱子集注,才能融会贯通。
转眼便过了三日。
这日一早,宁修早早起床。
洗漱后,他来到前店见老爹和老娘已经在煎手抓饼了,不由得面色一红。
“爹,娘今天生意如何?”
宁修爽朗笑道。
“嘿嘿,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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