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奇鸣喝了口茶,看着余生的动作,道:“余小子。”
余生停下来,看着薛奇鸣,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薛奇鸣喝了口茶,笑道:“要不你以后就跟老夫学医吧,看你这半个月来,可是把老夫教给你辨认药草的方法学得很快,而且对于这些药材的药效也记得很清楚,这双手……”他回忆起那天余生切药材的场景,“很稳,心思也细,很适合学医啊。”
余生沉吟良久,道:“我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解毒。”
薛奇鸣道:“老夫看你学的这么用心,似乎也很喜欢大夫这个职业嘛。”
余生道:“帮人办事,总得办好才是,你也一样。”
薛奇鸣瞪眼道:“老夫说能治好就能治好,你不要心急,老夫刚刚已经把过脉了,她的脉象已经很稳定,应该就在这几天,就可以醒过来。”
余生淡淡道:“那样最好。”
薛奇鸣气道:“江湖里好多人求我学医,老夫还不干呢!”
余生道:“我还有别的事。”
薛奇鸣看着他紧握着的手,仿佛手里此刻还握着刀一样,小心翼翼的姿势似乎随时都可以拔出刀来,他曾经也是江湖中人,即便不问是什么事,可也已经猜到,他叹了口气,道:“时间也不早,吃饭吃饭。”
两人坐在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两人都不说话,却想着自己心里面的事情。
夜晚,余生如同往常一样,照顾着白芷,白芷的脸色比起前些日子来,已经红润很多,呼吸均匀,但却还没有醒过来。
余生在一旁,看着白芷安详的面孔,在这寂静的夜晚,眼睛里忽然现出痛苦,他呆呆地坐在一旁,回忆起一直义不萦绕在脑海的声音:报仇,报仇!可现在,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手上还有因为常年握刀留下的老茧,可刀呢?他回过头来,刀放走药柜上,露出半截刀鞘,但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但当时,他看着白芷受伤的时候,自己的脑海里面浮现的却不是幽黑的小屋,一张恶毒的嘴,只有慌乱和一个很响亮的声音:救她,她一定不能死!
他一向是一个很听话的人,他自然遵从了这个声音。
但现在,一切都似乎好了起来,声音已经安静,可记忆中久驻的黑暗却如潮水般涌来,侵蚀着他的内心,让他忽然痛苦起来,尤其这种无人的时候,这般的寒夜,这样的痛苦怎么让人去抵抗呢?
余生坐在一旁,身体已经麻木,可眼中的痛苦却很清晰。
小屋灯光如豆,过了很久,他伏在床沿上,睡着了。
微弱的灯光中,床上的人却有了动静,白芷睁开眼睛,一片黑暗,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借着灯光,看清了自己在陌生的环境中,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在和余生分开后,遭遇了一伙奇怪的人,身受了重伤吗?怎么还活了下来?是谁救了自己?她刚一动,便触到床边有一个人,定睛一看,不是余生是谁呢?她心中先是一喜,继而想到,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会救了自己呢?她有些想不明白。
看着余生伏在床边,紧握着拳头,似乎遇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白芷涌上来一丝异样,她将被子搭在余生身上,自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清晨很早,余生便已经醒了过来,一醒过来,便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异常,异常的重量,也异常的温暖,他伸手一摸,一条被子正搭在自己身上,不可能是薛奇鸣搭的,那老头从来不会半夜醒来,他看向床上,床上哪里还有什么人影,他心中一惊,立即站了起来,冲出屋子,却刚好看见要进屋的白芷。
两人看着对方,就这样静了下来,过了片刻,余生表情有些不自然,道:“你终于醒了。”
白芷拂了耳边的秀发,背着手望着地,道:“嗯,早上醒的,看你伏在那里,就给你盖了被子。”
余生匆忙道:“醒了就好,你肯定饿了吧?我去做早饭。”
白芷微微笑起来,道:“早饭已经做好了,我来喊你吃早饭。”
两人一走进客厅,就看见正在大吃的薛奇鸣,薛奇鸣看见白芷进来,立即笑了起来,大声道:“你这丫头做的饭不错,比余生那小子好到天上去了。”
白芷笑道:“前辈如果喜欢,以后就我做饭吧。”
薛奇鸣头也不抬,道:“好。”埋头吃了起来。
余生道:“可你才好,身体恐怕吃不消……”
白芷轻声道:“感觉已经好了很多了,虽然武功还没有恢复,不过做饭,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白芷才初愈,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养伤,既然白芷已经醒来,不需要人照顾,余生自然也不用晚上再待在小屋里,换到了薛奇鸣的房间,不过是打地铺。
这段时间里面,两人经常碰在一起,这个时候,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薛奇鸣当然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意思,可两个年轻人自己却迷惑着,他作为一个过来人,只是觉得很有趣,却不点明这些东西,瞧着两个人好笑。
余生在这段时间里学习到很多行医方面的东西,进步神速,而白芷因为做饭实在对薛奇鸣的胃口,而且人也温婉有礼,常常能讨他的欢心,让薛奇鸣很喜欢这两个年轻人。
一天吃饭的时候,三人坐在桌上,都静静地吃着饭,余生当然还是一贯样子,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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