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又一次拿起卷宗,身上的暖男气质全无,一股杀气从他的眼神中溢了出来。他的嘴唇颤抖着,双眼死死盯住里面的图片,最后扬起手臂,把卷宗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混蛋,等我抓住他,千刀万剐了这个贱人!”
什么情况?我的记忆中,向云从未爆过粗口。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纵然是他装流氓耍无赖的时候,用词也是颇为考究。
从昨天到今天,他不止一次表示出对这个案子的愤怒。对于一个老刑警而言,这种表现颇为怪异……
我刚刚走进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听他这么说,一口吞下刚塞进嘴巴的小笼包,连忙去桌面上拿卷宗的复印件。
刚刚看到卷宗里面的情况简介,我就觉得脊背发凉,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胃里面也有些翻江倒海。我悄悄把卷宗拿回自己的座位上,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脆弱。
为什么要掉眼泪?按道理说,这个时候,我应该愤怒,但心塞的厉害!
神女也好,女警也罢,无论哪个刚毅的身份都不能让我止住眼泪!
看见被吸血怪吸成干尸的身体我不会吐,看见血肉模糊的躯体和粉碎的脑壳,我也能淡定。但这个案子,就看了那么一眼,真真恨的我咬牙切齿,无疑,它触碰到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星期三上午,特案组的第一个案子,是一桩灭门惨案。
受害人是居住在深沙市凤凰区城郊结合部的一家人,全部为头部被钝器砍伤致死。其中,男主人受到的攻击最为严重,头部被砍了56刀,刀刀致命。
这户人家的家庭人口分别为75岁的爷爷,73岁的奶奶,40岁的男主人,38岁的妻子,男女主人15岁左右的女儿,和不满一周岁的儿子。
以上全家6口人,无一幸免。犯案之后,犯罪嫌疑人并没有对现场进行任何清理,从现场侦破人员拍摄的照片来看,被害人一家的客厅、卧室之内到处都是血,原本雪白的墙壁上也有许多pēn_shè性血迹,惨不忍睹。
根据死因描述,这6名被害人均为头部被钝器所伤,从鉴定人员的结论来看,这些钝器伤就是致命原因,但不知犯罪分子处于何种考虑,这6个人均已被尸首分离,连未满周岁的男婴也不例外。
未满周岁的孩子啊!当我看到那个照片时,小小的身躯上已经不见了脑袋,鲜血淋漓地被丢在地板上……
心被揉得稀碎!
我看着卷宗里面的现场照片,感受着这户人家10天前经历的人家炼狱。隔着照片,现场的血腥味仍是扑面而来……
6个头颅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由于钝器击打,每一个头颅都明显变形,甚至可以说血肉模糊得无法辨认死者生前的相貌。特别是那名40岁的男子,从照片来看,若不是旁边的标注,已经没有办法识别出那是人的脑袋,仿佛一个被击破的西瓜那样摊在地面上。一张接一张的照片让我忍无可忍,快步跑到卫生间,将今天的早饭吐了个干干净净。
凤凰区公安局的初步推断是入室抢劫,因为这家人的现金和存折什么的都被洗劫一空!这样的推断,又没有直接的证据支持,可以算得上毫无头绪。
直到胃酸都吐了出来,我才感觉好一些。站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看着里面那个脸上都是鼻涕和眼泪的女人,我拼命地洗起脸来,好像要洗去脆弱,洗出骨子里面的坚韧。
同情无用,如果我们真的有心,唯有尽快破案!
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赵小二正在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这个凶手根本就不人!”说着,她脾气暴躁地把手里的早饭扔到了垃圾桶里。见多识广的法医都这样了,她应该是看过卷宗里面的照片了。
向云正在打电话,看上去心情沉重,焦虑,失望……窗外的阳光正好,屋里我们三个则个个哭丧着脸!
挂了电话,愣了一会,我和赵小二说:
“这个案子,我刚才和原来经办的区公安局同事交流过了。没有嫌疑人,没有目击者,没有明确的犯罪动机。这家人,莫名其妙地在一夜间被灭门。现在距离案发已经10天了,区公安分局的人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分局领导顶不住舆论的压力,华局长就把案子接了过来,希望咱们能够尽快破案。咱们的时间不多了,而且,咱们目前就三个人,怕是要辛苦一段时间了!”
赵小二丢下卷宗,变得斗志昂扬起来:“没有问题,我们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要早日把这个王八蛋缉拿归案。”
我附和地点了点头,小二说的对,如果不能早日破案,别说舆论不愿意,我都过不了自己这关。
“刚才我看卷宗,区公安局不是初步推定为入室抢劫吗?为什么又说没有明确的犯罪动机呢?”我翻看卷宗,把里面的细节指给他二人。
向云连连摇头:“这个我刚才也了解过了。分局的人实在是没有头绪,上面又催的着急,就仓促之下给了这么个初步的结论。但他们自己也知道,入室抢劫的可能性很小。这家人生活并不富裕,可以说是相当拮据。两位老人都是慢性病,平时要花不少钱看病,附近的街坊四邻都知道这些情况。而且,他们家的房屋陈设破旧,受害人平日里生活节俭,两位老人又常年在家,绝对不是入室抢劫的好选择。倒是东边邻居刚刚富裕起来,是附近有名的土豪。如果是为财,犯罪分子为什么丢了西瓜捡芝麻?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大。”
“那我们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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