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门曾经是大厂区的商业一条街,在十村商业街之前,这里是大厂人记忆中最繁华的所在。
90年代,每到下午,厂区里铃声响起,大门一开,便是身着统一颜色,统一款式衣服的工人大军。
灰色的海洋涌向了西厂门,这里靠近厂区,工人在这里工作,而家属也藉着这个便利,在街道旁开起了杂货铺、小卖部、发廊甚至于是棋牌室。
一到周末,这条街几乎就变成了大厂人的私有地,抬头低头,走进走出,都是工厂里见过的面孔。
而在2016年,这条街道跟繁华二字再无半分瓜葛。
“小伙子,我看你是生面孔?是有亲戚在这边?”
“对,亲戚的铺子,他出门,我过来帮忙看着!”
万年面带笑容,将一瓶酱油递给老太太。
“你这小伙子,长的还挺富态。有对象了吗?”老太太笑眯眯,又开始了传统艺能的拉红线。
“有了,有了,您看,这就是我媳妇!”
万年掏出手机,把锁屏上的媳妇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特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以为我老太婆傻?这是个大明星,还你媳妇?小小年纪,要脚踏实地!”
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万年在风中凌乱。
“哎,说实话,还不信!”那货收起手机,一屁股坐在了皮椅上。
“说明你伪装的好啊,别说是老太太,就是你粉丝过来,估计也不敢认!”
里间传来了宁皓的声音,这货在里头坐着摇椅,嘴上叼着烟,正在看着《舌尖上的中国》流口水。
万年照照镜子,发黄的皮肤,胖脸,长头发,胡子薄薄一层,没成气候,乍一看像是个可爱圆润版的无穷小亮···
“别说粉丝了,思思见了我都得愣一下···”
“也别太妄自菲薄,毕竟是你媳妇,就算你再丑,她也不能把你踹了啊!”
“呵···”
万年坏笑一声,“怎么?你这是自己的经验?”
“滚,”说罢宁皓看看手机,“快十二点了,吃饭去吧!”
“成,附近那面馆不赖。”
俩人说走就走,收拾起东西,店门一锁,扬长而去。
这家小超市在未来会变成“王子神油店”,现在的它,还是一家平平无奇的小卖部而已。
附近的能仁里农贸市场号称走一圈能胖三斤,特别适合现在的万年。
俩人进门,轻车熟路找到面馆,虽然店面装饰简单,但是老锅老灶烧出的面就是美味。
服务员是老板的千金,俩人来吃了好几遍,也算是半个熟人。
宁皓便开玩笑道,“小姑娘,你知道我们俩是干嘛的?”
“干嘛的?”
宁皓神神秘秘道,“我们是拍电影的,未来要在你们家店里取景!”
“所以呢?”小姑娘警惕道。
“电影一上映,你们家面馆就出名了,这算是广告!”
宁皓挤眉弄眼,一看就是老江湖,没少出门骗小姑娘,“你说,我们都给你宣传了,你们店里,就不该表示一下?”
小姑娘撇撇嘴,特泼辣的骂道,“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不就是想白吃白喝吗?做梦!”
说罢扬长而去,两根麻花辫摇的啪啪响。
“拍马蹄子上了吧?”万年呼噜完一口面条,擦擦嘴道。
“都怨你,”宁皓抄起醋瓶子,哗啦啦倒了一股,“你要是不胖,人家还认不出来?”
“唉,你啥时候回老家?”
“干嘛?”
“给我带点玉米面啥的,我现在特别馋玉米面的饸捞,白面太软,没劲!”万年笑道。
“我回去的时候不多,再说了,那玩意不好买。除了玉米面,里头还有榆皮面,得去村里或者县里才能买着。”
所谓的榆皮面,就是把榆树皮砸成的面,加入到玉米面里,能让面条更加劲道。
“我说呢,怎么自己弄的玉米面没那味儿。”
宁皓摇摇头,“这都是劳动人民的智慧。”
吃完饭,俩人又回了小卖部。
宁皓在里间抽烟改本子,《寄生虫》的本子还是有不少尖锐的地方,万年写的时候没感觉,但是放在宁皓眼里就是大逆不道,肯定得被上头毙掉,于是只能再改。
万年呢,一只眼睛盯着门外的行人,一只眼睛斜斜瞥着宁皓,学着他抽烟的姿势跟动作。
比较尴尬,从年初到现在,他还是没养成抽烟的习惯,勉强能抽两口,但是细节动作一看就是生手,只能现学现卖。
抽烟时间长了,甭管是掸烟灰还是抽烟的姿势,都有一定的套路。就比如宁皓这货,食指中指夹着烟,都不用看烟灰缸,一伸一个准,一看就是多年的老烟民,手指头都黑黄的那种。
这片街区现在已经变成老头老太太的聚集地,除了柴米油盐之外,基本没啥可卖的。下午也没啥生意,待到四点钟,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震撼人心的“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就知道这是到时候了。
俩货忙起身锁门离开,再晚点,门口就得被广场舞大妈占领了!
······
4月14日,第69节戛纳电影节公布了主竞赛单元的影片名单。主竞赛单元大师云集,其中不乏戛纳嫡系。
21部竞赛电影中,文艺片大本营的欧洲本土导演人仍旧占据主力,阿莫多瓦的《胡丽叶塔》、达内兄弟的行坐《无名女孩》,保罗·范霍文携手伊莎贝尔·于佩尔带来的《她》等,都是金棕榈的有力竞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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