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祁正坐在书桌前,拧着眉头看一卷布条。
这是刚刚有人从窗外射进来的,缠在箭头处。
能闯进从太子府,又安然无恙离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可此时,他根本无心去思考那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因为他更关注的是布条上写的消息是否属实。
思虑良久,太子眼底暗潮涌动,派人给舅舅申屠成济送了封密信。
申屠成济收到密信后,在书房坐了一个时辰,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让人把申屠戾叫到书房,与之在屋里聊了很久。
申屠戾离开书房的时候,眉头紧锁,一副不开心不情愿的样子。
许望城外,军队驻扎大营。
夜幕已至,万籁俱寂。
月瘦如眉,星光历乱。
十几条黑影突然从天而降,朝着正中间那顶帐篷奔袭而去。
为首之人刚挑开帘子,原本漆黑的大帐忽然亮如白昼。
“申屠公子,等候多时了。”
申屠戾身穿夜行衣,面罩遮住大半张脸,却被人一眼认出,着实有些惊惧。
自知中了埋伏,身形急退,低喝一声。
“撤!”
跟在身后的十几人听到他的示警,还没迈出腿转过头呢,就被四面八方冲出来的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是插翅难逃了。
他们背靠着背,围成一个极小的圈,警惕地盯着周围士兵,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但见密密麻麻的士兵突然让开一条道,有人款款而来。
水蓝色的袍子在月光下尤为明显,特别是在一群身穿黑甲的士兵中间。
男人顶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眸,脚步轻浮地走过来,还时不时地打个哈欠。
“他娘的,要不是你们这群没脑子的玩意儿,小爷也不用半夜守在这里。”
独孤墨瑜一想到没法早点回去奶孩子,心口一簇火就烧了起来。
老婆孩子热炕头,啥都没有了!
就因为这群蠢货要半夜搞偷袭!
“给我揍!狠狠地揍!”
独孤墨瑜一声令下,神机营的将士全部冲了上去,开打。
大帐外头打的火热,大帐里头就显得有些过分安静了。
申屠戾在看到独孤雪娇狐狸般的笑容时,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可惜逃跑,为时已晚。
既然逃不掉,那便既来之则安之。
申屠戾走进大帐,当着独孤雪娇的面,大马金刀地坐下,看都未看一眼她旁边坐着的君轻尘。
“不知独孤小姐半夜三更等我做甚?莫不是春闺寂寞了?是想让我来……”
轻佻的话还未说完,眼前突然黑影一闪。
申屠戾下意识地往后撤,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一把匕首插在肩头,鲜血喷涌而出,钻心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你……”
君轻尘慢条斯理地收回匕首,从袖子里摸出帕子,小心地擦拭着。
“这次是肩膀,以示警告,再敢胡言乱语,下次就是你的舌头。”
申屠戾被他冰冷的视线一扫,身形颤了下,捂着肩膀,目光怨毒。
独孤雪娇见两人之间战火越燃越烈,赶紧站出来做和事老。
要说这世上,谁还能管得住摄政王,就只有一个独孤雪娇。
君轻尘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幽冷,下颌线条紧绷,显眼是极为厌恶眼前这个男人。
申屠戾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狠人,从来都是他让人别人见血,如今却被人放了血,这窝囊气他可受不得。
“独孤小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独孤雪娇刚把君轻尘安抚好,转头凉凉地扫他一眼。
“你貌似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了,你这是半夜偷袭,要来杀我们的。
若非我们警惕,恐怕早成你剑下亡魂了。
试问,对你这样的杀手,为何要以礼相待?你这不扯呢。”
简言之,你脑子有坑,我们脑子可好好的。
申屠戾被她一噎,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独孤雪娇瞥他一眼,又在他流血的心口窝上继续撒盐。
“你是不是也很奇怪,此次行动万般保密,为何我却早早知道,并在此守株待兔。”
申屠戾想说不好奇,可心里该死的在意。
“到底是谁出卖了我?”
独孤雪娇踱步走到近前,嘴角邪邪一勾。
“你应该问是谁想要你的命。”
申屠戾眉头狠狠一皱,实则心里答案呼之欲出,可他还在垂死挣扎。
“是谁想要我的命?”
独孤雪娇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换了个话题。
“申屠戾,你知道为何你的兄弟死的死,残的残,唯独你好好的吗?”
申屠戾瞪着她,瞳仁幽黑,辨不清情绪,如浸入彻骨的寒潭中。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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