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莲是从钦天监取的,你爹大可去寻个几朵来不就好了?”
“话虽如此。澜沧国的钦天监拥有不可动摇的地位。说句大不逆的话,那钦天监里面的大人在澜沧国的权威可比皇上大得多。我爹也不是没有去求过,可是没有一次成功。就连请江湖人士前去盗莲的事都做了,可哪怕武功再高强,也进不了青园半步。”
“这样啊……难怪呢!”许清欢食指指腹贴着下巴,恍然大悟。她就说堂堂天绝山庄庄主怎么还得为一朵莲花绑人威胁勒索。
“好了,不说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见许清欢的疑惑问完了,萧锦望了望已经微微泛白的天色,有些慌。
“谢谢你,锦儿。”许清欢握住萧锦的手,真诚地说。
萧锦看着许清欢的笑脸,那与梦中一样的容颜,一样悦耳动听的声音,她竟忍不住一眨眼又是两行清泪。
如果不是今天,她也以为这一切只是梦。这个在梦中陪了她十几年的女孩,如今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
“可是我不能走。”
许清欢话一出,萧锦脸色就变了。想了想以为她担心萧逸,“别担心,我不会让爹伤害你的。”
“对呀!反正你不会让萧逸伤害我,我干嘛还跑?”许清欢得眼中星光璀璨,“何况我一个女子,出门又不识路,能去哪儿?还是呆在锦儿身边比较安全。”
“好了,昨晚折腾了一夜,累死我了。”许清欢作势捶了捶胳膊,又缩回床上,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一起睡会儿吧。”
思忖了片刻,萧锦觉得许清欢所言确实,她只顾得要带她出去,却忘记了出去之后的事了。想想,有她在,向来父亲是不会不顾她的感受,伤害九儿的。
看着许清欢好像确实挺累,不想打扰她休息。但想着若是自己离开,她发生什么自己赶过来也为时晚矣,便脱了靴子,躺倒她身侧去。
屋内烛火尽,屋外已亮天。
屋内两人安眠,呼吸平稳静谧;屋外众人慌张,一片混乱。
萧锦不见了,萧逸平常的神色一下子变成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乌沉。
在一个个人回报“没有”中,萧逸的脸越来越黑,几乎可以滴出墨汁来。那桌上的手,慢慢蜷成拳,忽然一道光闪过,他抬脚出门去。
“嘭”的一声,门被一掌劈开,萧逸对上的是床上两个睡意朦胧,睡眼惺忪的女子,下一刻,半惊喜半阴沉地身后的人吼了一句:“都滚出去!”
“锦儿!”萧逸大步上前,一把握住萧锦的手臂,见她仍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转眼看许清欢的眼神都泛着光。
这院子偏,离荷花池远得很,别谈菡萏香,就是花香也没有几丝几缕。那锦儿睡着是……
许清欢本来因被萧逸吵醒满脸的不快,正皱着眉表示不满,见他眼底的精光,一个激灵,瞌睡全没了。
“爹?”萧锦看着眼前的萧逸,柔柔地唤了一声,随即发现自己的状况,先是“咦”了一声,再嘟哝了一句:“我怎么睡着了?”
“锦儿乖,快回房去洗漱洗漱,爹等你一起用早膳。”萧逸收起惊喜的神情,但眼底还是藏不住的激动。
“哦,好。”萧锦穿好靴子,乖巧点头。在落地的那一刻,想起许清欢,“爹,那九儿呢?”
“九儿?”萧逸心中又是一紧,拧起浓眉:“锦儿,你又梦见她了?”
“不是爹。”萧锦笑着拉过许清欢:“她就是九儿。”
萧逸看了看萧锦,又看了看许清欢,最后目光狐疑地落在许清欢身上。
“对,没错。昨夜锦儿都跟我说了。我就是她的九儿。”许清欢笑着眯起眼,看着萧锦,回答得落落大方,淡眉微挑,一脸“你能耐我何?”的挑衅。
萧逸将这事在大脑中高速运转了好几圈之后,温柔地跟萧锦说:“锦儿先去,爹还有事与……九儿谈。”
对上萧锦不太放心的神情,萧逸保证:“锦儿放心,爹不会对……九儿做什么。一会儿我们一起用早膳。”
萧逸觉得,不管怎么说,这梦中的“九儿”成为了现实中的“九儿”,他叫着浑身都觉得别扭。
“那好,锦儿知道爹不会骗我的。”萧锦仰起头,满脸的认真与信任。
“嗯。”萧逸点头。许清欢想,要是她对上那样的神情,她也不忍心骗人。
等萧锦离开,萧逸立马收起了慈父的形象,恢复了之前不温不火的脸色,除去那双带着算计的眼睛。
在萧逸的凝视下,许清欢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先开口坦白:“先说啊,要不是锦儿找我,我不知道我是她梦里的九儿。你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扣啊!”
“昨夜你怎么让锦儿睡着的?”
以为萧逸要说什么呢,不料他开口问的却是这句话,着实让许清欢惊讶,但立马撇清关系:“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让她陪我睡会儿而已。”
听完许清欢的话,萧逸的浓眉拧得更紧了,那双算计的眼睛,幽暗又深沉。
受不住萧逸的目光,许清欢只好自己摊牌,弱弱地说:“可能是我生来带着菡萏香吧……”
一见那眼睛里的精光大放光芒,许清欢立马抬手叫停,一脸坏笑:“大叔,如果我有办法让锦儿免于失眠之苦,那《许望残棋》……”
果然,萧逸一下子脸就黑了下来,沉默半晌开口:“除了棋谱,只要是天绝山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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