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无比惊恐地发现自己穿着满是污秽的破旧的黑色长裙,外头套了一件不知被谁丢弃了的泥土色卫衣,俨然是一副流浪者的模样。
顿时,我疯了似的跑出了垃圾堆,周围人吓了一跳,纷纷躲到了一边,唯恐我冲撞到他们身上。
“咿呀呀!”我抓住了一个没来得及跑开的男青年,扯着已经断裂了的声带嘶吼着。
“你干嘛,你快放开我!”那个男青年脸上露出了嫌恶的神情,用脚拼了命的踹我,试图摆脱我的纠缠。
那一脚脚的踹的毫不留情,我感到心窝子像刀割一样的疼,却咬着牙始终不肯松手。终于我摸到了他口袋里的手机,一把掏出后就往外跑。
“混蛋,快追啊,她抢了我的手机!”身后男青年高声尖叫道,率先追了过去。
我跑到一个小胡同,停下了脚步,颤抖着手打开了手机的自带相机,调到了自拍模式。当相机中的人像逐渐清晰起来的时候,我几乎像被雷劈了一般-----这张脸,不是我的脸,而是一张普通的粗糙蜡黄的妇女的脸!
“啊!!!”我尖叫了起来,不可置信地丢掉了手中的手机,这不是,当时给了我弑神的那个疯婆子的脸吗……
对,弑神,弑神在哪里!我猛地想起了弑神,顿时将身上所有口袋一阵狂翻,然而却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弑神,也不见了……我捧着头痛苦地蹲在了地上,阿笙,阿笙我还能见到你吗。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急忙转身拿起手机,今天的日期是……7月22日!我和阿笙第一次来到蓬莱是8月14日,也就是说我重生的时间比阿笙到来早了一个月左右,我可以在这等他,对,我可以留在这等他!
我愣在原地胡思乱想了许久,当我眼睛再次瞟向手机的时候,一个想法瞬间出现在了脑海中。我拿起手机,尝试滑动屏幕,嘀,手机打开了,没有锁屏密码!
我大喜过望,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着,一串熟悉的数字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按下了接通键,嘀,嘀,嘀----
“喂?”一个熟悉的温柔的男声在我的耳畔响起。
阿笙,真的是他!我开心地几乎不能自持。
“啊啊呀呀!”我想开口叫他,却只发出了一连串奇怪的声音。
“喂?你好?喂,喂?”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变得疑惑。
听着阿笙的声音,我急的跳脚,却没办法说出任何话,只能咿咿呀呀的叫唤。
“谁呀?”这时,一个娇俏的女声出现在了电话另一头,我顿时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可能是打错了吧,走吧,我们吃饭去……嘟嘟嘟。”电话挂断了,而我依旧没有缓过神来。刚刚那个女生的声音,分明就是我自己的声音啊,如果她是我,那么我是谁……
我猛地想起来当时和阿笙下飞机来到这个小镇,第一眼看见疯婆子的时候,她的脸,和我长的一模一样,虽然只是瞬间,但我确信自己当时没有眼花。
“可算找到你了,快把我的手机交出来!”忽然,一个急促的男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抬头看向他,默默地把手机丢还给了他,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想走?跪下,跟我磕个头道歉再走!”哪知那男青年拿过了手机,并不打算善罢甘休,竟想教训他眼前的乞婆一顿。
我没有理他,顾自便向外走去,“啊!”我被重重一脚给踢倒在了地上,忍不住疼的喊了一声。
“我让你偷东西,让你偷东西!”男青年走上前来一顿拳打脚踢,我疼的蜷缩成了一团。
一直到打累了,男青年才停了手,他蹲下身轻蔑地说道:“你这个乞婆也不看看这是哪,我现在打你一顿算是轻的,下次直接弄死你也……啊!!!你干嘛!快放开我,救命啊!”
男青年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而此时,我正赤红着眼睛,死死咬住了他的鼻子不松口。
闻声赶来的其他人见状都不敢上前,生怕把我逼急了连他们一起咬。等到警察赶到现场,男青年的面部已经被生生咬出了一个血窟窿,被救护车呼啸着带走了。
我带着手铐,安静地坐在警车上,警察问我什么也不回答,只是一个人发着呆。后来,街道处的监控被调了出来,法院宣判我是属于正当防卫,加上精神专家认定我神智不清,因此无罪释放但需要接受治疗。只是一来二去的也找不到监护人,在看守所里待了几天,没什么异样后,便被放了出去。
我每天在街道巷口游荡,没有人敢接近我,也没有人敢来赶我,饿的时候随便去个便利店,多数时候店主总会丢出矿泉水和面包,然后招呼我赶紧离开。晚上躺在废品堆里,倒数着时间……
直到八月初的一天,我正躺在垃圾堆里睡觉,忽然感到自己被踢了几脚,便睁开了眼睛向上看去---
踢到我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此时他正神色匆忙地经过我身边,却没想到这里躺着个人,一不留神便绊倒了。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不住地道歉道。
熟悉的大嗓门令我眼睛顿时一亮,他刚要走,我一把拽住了他。
“你干嘛?”中年男子转过头来警惕地打量着我说道。
这一下,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面容,老张,是老张!
“咿咿呀呀。”我有些激动地挥动着手臂,试图跟他说我的事情,然而老张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交流一番无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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