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徐慧兰说心脏有些不舒服,程安妮就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在走廊上等的时候,她望着窗外发呆。
极寒的天气,寒意一直往骨子里钻。天空阴沉沉的,使人更加压抑。
身后一阵脚步声,然后停住了。
她仿佛能感应到什么,回头。
陆禹森就站在她面前,刚从走廊的另一边走过来,这样的相遇似乎也让他感到意外,深如黑潭的眼底,暗藏一丝惊喜。
两人之间仅仅几步的距离,一伸手就能碰到,却仿佛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走廊那么长,就像一个黑洞,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眼底隐藏的千言万语却如漆黑中的启明星一般明亮。
他望着她,沉默。
她望着他,无言。血液齐齐朝大脑涌去,心脏跳得很快,又像运转得很艰难,百感交集。
她幻想着他们还在一起。
那将多么幸福。
短短的几天对彼此都是煎熬,好像上一次见面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都苍老了许多。
一道惊雷炸响,惊醒了她的幻想。
他们已经分手了。
心骤然一痛。
“这么巧。”笑容是强挤出来的,她努力用一个老朋友的口吻与他交谈。然而,深爱过的人,永远都无法成为朋友。一开口,连呼吸都是痛的。
陆禹森的心情比她更复杂。提分手的是她,然而害他们到这一步的罪魁祸首是他。
终究是他辜负了她。
“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一怔。
“你生病了?”他的语气难掩担心。
“不是,我妈心脏有些不舒服,我带她做个检查。”
陆禹森忍不住想,是否是他的错。她累的根源主要是来自于家庭,而他给她的家庭造成了伤害。
“她没事吧?”
“要等检查完才知道。你呢?又胃疼了吗?”
胃疼、发烧,反反复复,陆禹森早已习惯了病痛的折磨,反而要感激它们缓解了心脏的疼痛。
他已经连续几天没睡过觉,即使早早躺上床,也是睁眼到天亮,身体疲惫不堪,心也很累,很压抑,所以来找心理医生谈话。
医生说他的情况非常糟糕,如果持续恶化下去,会得抑郁症,长期抑郁的后果将更加恐怖。
可他觉得他现在已经得了抑郁症。
见不到她的每一秒,他都是在抑郁症中煎熬。
程安妮自知已经没资格关心他,但还是忍不住叮嘱。“少抽烟,那个对胃也有伤害。”
“我知道。”
又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那些都是不能说的话,都堵在喉咙口,堵得喉咙都酸了。
她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而他一直凝视着她,如同要将她烙入脑海,如同这是最后一眼。
“我好了。”徐慧兰从诊室出来,见两人站在门口,气氛怪异。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浑身散发着帝王之气,让人不自觉仰望,只是那张冷傲的脸上有着不该有的沉重,似是很无力的样子,就连眉梢都紧绷着。
“我先走了。”陆禹森收回目光,大步离开了。
两母女赶在大雨来前上了车。
下雨后,路况更加拥堵。
雨刷来回摆动。
程安妮的眉头没松开过,许久才回神,问道:“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有,都是些老毛病了,医生开了点药,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嗯。”程安妮很自责,但歉疚的话藏在心里就好,她会用实际行动去弥补。
“刚才那个人就是陆禹森吗?”
她抿着唇,眼里泛起一些湿意。
“哎,早知道我就不来检查了。一见他,我就明白你为什么会爱上他。他那样的男人,对所有女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你爱上他,很正常。”
“但妈从小就教你,各人有各人的命,奢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到最后只会让自己痛苦。当初你执意要嫁给唐泽时,我就这么说过,结果也印证了我的说法。不是说你不好,你很优秀,可是咱们的家庭配不上他们。门当户对这个词,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知道。”她喉咙一酸,不自觉就带着几分哽咽。
“妈知道你心里苦,但你现在不和他断得彻底一些,你将来会更痛苦。等过段时间,你心情平复下来,去见一些适合你的男人吧,踏踏实实过日子,别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了。”
……
熬过了一星期的春假,程安妮终于可以去上班了。天天在家里被程峰骂,她都快疯掉了。
下午被叫到总裁办公室。
一周不见,郑舒南又更俊美了。
程安妮发现每次见他都会有“惊喜”,他就像个宝藏,身上蕴藏着的无穷无尽的魅力,有时候觉得他轻佻邪恶,有时候又觉得他正经起来也很有男人味。
这次见面,安妮又发现他的眼睛特别迷人,眼珠子有一圈浅浅的蓝色,像混血儿,越看就越要陷进去。
“总裁,新年好。”程安妮说了一些恭维的话,听得郑舒南心花怒放。
“哈哈,要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可不容易。”
“是么?难道我以前这么不懂得做人?”程安妮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吧?
混职场的人都会一些取悦上司的功夫,她不喜欢油嘴滑舌,但拍拍上司马屁的基本功还是有的。
郑舒南龙颜大悦,拿出一个红包。“喏,马屁不能白拍,这是你的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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