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寞毫无悬念的成为了派出所的所长,虽说三十岁的科级干部很常见,但是几个月就从普通的民警成为所长,这上升的速度非常惊人。可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曲寞的经历和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屈才了!
刑警队上下大伙一块掏钱,请曲寞吃饭给他庆祝。曲家同一辈的兄弟姐妹,打电话给以柔让曲寞请客。年长一辈的在酒店置办了一桌酒席,特意给曲寞贺喜,也借此机会来个聚会。他们这一大家子,上次聚在一起还是曲寞和以柔结婚的时候。
只是这次也不一定能聚全,曲寄在特警部队,随时出任务,没有极其重要的事情不能请假。曲家三叔这个参谋长也忙得很,二叔在邻省的林业厅做副厅长,基本上一个月回老家看一次父母,应该有时间。
南江最上档的酒店,最大的一间包间。大桌子转圈放椅子,一共放了二十把,曲家人团团围坐。
曲家三叔和曲寄果然没能到场,曲宣和妈妈也没来。他们吃到一半饭,曲家三叔竟出现了。
以柔只在结婚的时候看过这位三叔一面,反倒觉得曲寞的性子最像他,冷酷、寡言,总让人捉摸不透。
饭吃得差不多,曲家三叔突然说话了,“今天差不多全都齐了,我宣布一件事情。”
曲奶奶一皱眉,常言道,知子莫若母,老儿子这趟来得奇怪。再联想到之前三媳妇说得话,曲奶奶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事。
“我跟董千惠协议离婚了,以后,她不再是曲家人!”曲和平这话就像是大石头扔进平静的湖水里,登时引起巨大的波澜。
气压猛地低下来,众人都觑着曲老爷子的脸色。只见曲老爷子面沉似水,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曲溪脸上更多的是惊诧,她竟然不知道父母亲办了离婚手续。父亲常年在部队上,一年到头都很少回家来。她先是上学,后来参加了工作,跟父亲见面的机会更是少得可怜。在她的印象中,妈妈对父亲挺在乎,父亲不爱说话,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对妈妈是纵容的。
“我怎么才听说这件事?”曲老爷子质问着,从他黑了的脸上能看出暴风雨的酝酿。
曲老三却坦然处之,“我让他们别说,这件事应该由我亲口来告诉爸妈。”
“翅膀硬了!”曲老爷子的嗓门洪亮,爆喝一声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紧接着,酒杯扔过去,正中三叔额头,一朵艳丽的花在他额上盛开。
“别把孩子们吓到,以柔还怀着身孕呢。”曲奶奶看见赶忙劝着,老爷子强忍下一口气,站起身出去。
曲奶奶看了说:“散了吧,各回各家。”
本来是喜庆的事情,偏生闹了这么一场,最后不欢而散。
曲寞开车,载着自家人回去,曲妈妈关切的询问以柔,“没吓到吧?你爷爷脾气是火爆了些,不过他从来不跟你们这辈的孩子们发火。”
“我没事,只是有些担心三叔。”以柔的担心不是没有缘由,当时看爷爷的样子像是要吃人。爷爷走了,三叔随后追了出去,肯定是追到家去了。这么多晚辈在,爷爷都动手,回了家指不定要怎么收拾三叔呢。
曲爸爸听了说,“你三叔被打习惯了,没事。只是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麻烦,升职估计会被影响。”
以柔对部队上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不明白为什么离婚会影响升职。往好的方面想,应该是三婶为了带曲宣出国,所以才选择办离婚手续。两个人要是有感情,不差这一个证。
只是不知道曲溪是怎么想的,看她当时的表情应该是深感意外。
回到家里,以柔给她打电话,听她说话感觉情绪还算正常。
“我不知道爸妈为什么离婚?我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早已经成年,曲宣也过了十八,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任何事情。”曲溪刚刚洗完澡,她一边用干净毛巾擦头发一边说着,“高中的时候我住校,大学在外地读,工作虽然回来南江却在外面住。我对家庭的投入太少,一直到他们离婚才意识到这一点。”
“三婶应该是想要带着曲宣出国去,做爸妈的都会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代价。”以柔知道曲溪表面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实则心地善良脆弱。她不想让曲溪产生愧疚的感觉,父母离婚怨不到曲溪头上。
电话那头的曲溪听见这话神色一变,沉默了片刻才笑着说:“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谢谢你,大嫂,我明白你的心意。”
挂上电话,曲溪呆坐在床上。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马上拿起来看,等看清楚号码之后眼神黯淡下来。
“有事吗?”她有气无力的问着。
孟哲听见她的声音怔了一下,随即回答:“没什么,本来想请你出来喝一杯,可听你似乎有些累,还是算了。”
“喝酒?好吧。”没想到曲溪痛快的答应了。
两个小时之后,曲寞接到了孟哲的电话,说是曲溪喝醉了说不明白住址,他又不能把人带回自己住处。曲寞只好赶了过去,没多久又回来了。
“曲溪呢?”以柔一直很担忧。
“没事,就是多喝了几杯。那丫头酒品太差,喝多了酒就耍疯。孟哲留下照顾她,睡一觉就没事了。”曲寞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沾上了酒味,赶忙去洗澡换衣裳。
从浴室里面出来,曲寞这才跟以柔详细说。以柔感觉有些奇怪,电话里曲溪给她的感觉没这么失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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