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徐茂送走之后,郭文莺就收拾了包袱准备离开庵堂。
毕竟在这里也住了一个月,多少也有点感情了,临走时,庵里的大小尼姑都来相送,主持还送了她一串佛珠,让她修身养性之用。
说真的,在庙中住了一个月她根本就没念过什么经,她本来就六根未净,说什么出家都是糊弄人的。自然也不可能做出家人的事,不过真要走了,也有些舍不得,毕竟这样清静,不掺杂任何喧嚣的日子,怕是日后很难再有了。
从庵堂离开,她就回了自己在朱子街的宅子,那里还住着奶娘许氏和绿玉。她进宫这么久,也只见过奶娘两面,而自从离开之后,已经六七年没再回来了。
从马车上下来,看见府门前那斗大的郭字,顿时有些精神恍惚,她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家了。这才是她的家,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家。
站在门口的正是徐英,他自郭文莺进宫之后,也一直留在府里,帮她照料府中一切,有时候也帮着杜管家打理一些产业。
他一眼瞧见一身素衣的郭文莺,一时有些恍然,好半天才叫道:“小姐,是你吗?你回来了?”
郭文莺点点头,“去跟奶娘说一声,就说我回来了。”
“好,好。”徐英惊喜叫着,转身就往里跑,跑了几步忙又停下,“瞧我都欢喜糊涂了,都忘了请小姐进去了。”
他让别人去送信,随后恭恭敬敬地把她给迎了进去。
走进宅子,郭文莺很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随后见了许氏和绿玉,又是一番轻声抚慰。
许氏看起来老了许多,眼睛也不大好了,身子也大不如从前。郭文莺怕她哭,连忙说几个笑话逗她开心,果然把许氏哄的破涕为笑了。
人老了有时候就跟小孩子似的,不哄哄都不行。
许氏让人下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一家子围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说说笑笑。自进了宫之后,郭文莺从没这么放松过,此时觉得浑身舒泰,深深吸口气,自由的感觉真是好啊。
她从前的房间还保持着她住时的布置,许氏为她保留的很好,每天都让丫鬟打扫干净。躺在自己的床上,床软被暖,真是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郭文莺就起来了,皇上旨意让她三日内离京,今天要去吏部报到,领了官印和官府,还得去礼部去请求钦差依仗,林林总总的事太多,真是一刻也不得闲。
这七年之后第一次进吏部,她舅舅已经出京去了,新的吏部尚书还没到任,暂时有张明长代替尚书行事。
张明长早就接了旨,提前准备好一应东西等着她,有人通报她来了,忙亲自捧了出来,笑着恭敬行礼,“恭喜大人做八府巡按。”
郭文莺笑道:“行了,说起来这巡按还不如你这吏部侍郎品级高,你在这儿给我行礼算什么?”
吏部中官员很多,知道郭文莺身份的也不少,她虽是被废后,但都知道她是太子生母,又新封了八府巡按,未必将来不会复位,所以对她都是十分恭敬。只是碍于礼仪都不敢靠近,只远远地在一边看着。
郭文莺也没在这儿多留,领了官印和官府就走了,张明长想要送她出去,她也没让。
她还要去礼部拿印信去接领依仗,本来这些事都可以交给身边的人去做,以她的身份不亲自出面,也没人敢说什么,不过她多年没在官场走动,想要以后做好这个官还得和这些官员多接触,否则想入内阁统领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刚进了礼部大门,礼部侍郎林凤阁就迎了出来,“哎呦,早知道郭大人要来,咱们这都预备妥当了,大人看看还需要什么?”
他把依仗用具和登记人数的册子递上去,郭文莺随后翻了一下,便又递还给他,道:“都按规矩办就是了。”
这林凤阁瞧着似乎有点眼熟,仔细想想应该是几月前在科考那日见过,好像坐在袁一搏身边的就是他。那时候他和张明长说话,她并没过多留意,不过此时想起来,他跟袁一搏的关系应该不浅。
林凤阁笑着恭敬把她送出去,临出门时郭文莺忽然道:“林大人这礼部侍郎做了几年了?”
“回大人,属下刚上任也就一年有余。”
郭文莺“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看了她一打了个寒颤,手里拿着的册子都几乎掉在地上。
郭文莺轻笑一声,转身就走了,如此沉不住气,也当不得大事。她还以为是多么难应付的人呢,比张明长,他都差远了。
等到次日都准备妥当,郭文莺这八府巡按的依仗也就出京。
其实巡按之名,并非固定职官,而是临时由朝廷委派监察御史担任,分别巡视各省,考核吏治。这八府巡按实际上是个御史,正式的叫法可以称“侍御史”。属于御史台三院之一的“察院”。套今天的行政部门就是监察部或纪委。
御史可以监察皇帝、百官、地方。这侍御史就是监察地方的,一般一个侍御史可以监察十几个州府,就叫巡按,八府巡按才监察八个府,属于少的。
民间戏文里常常出现八府巡按的名字,听着名气虽响,品级却不高,说起来也就是个六七品的小官。就算依仗,也不过是几面铜锣开道,有几个回避牌罢了。
不过郭文莺是谁,她是做过二品总督和二品将军的人,即便是这样的小官也能做出大员的气势,这一应依仗又让她从锦衣卫指挥使那儿借了五百锦衣卫,又跟火铳营借了五百火铳手,顿时一下子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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