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心里莫名的一颤,由她嘴里说出来的找人,未必是件简单的事,不过还是得恭敬问着:“不知大人要找的是谁?”
郭文莺道:“就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从京里来看我,却在半路上突然消失了。”
她把封敬亭的大致容貌形容了一遍,又让人把齐进、徐茂等人的画像画了拿给他看,她自然不能说那是南齐的皇帝,也没有把他的画像宣扬出去。不过她料定以段伟晨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出他究竟是谁。她这么做的意义就是要把段伟晨拉到这里面来,让他分担一些干系,无论最终能不能找到皇上,他这失职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就是了。
那管家听得皱了皱眉,不过还是低声道:“大人有差遣,小人又岂敢不从,大人放心,此事小人定会禀报王爷。”
他说的是禀报王爷,可没说一定找到人,郭文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区别,她却并不在意,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谢管家大人了。”
把管家送出营帐,郭文莺轻轻舒了口气,转头看路唯新眉头拧的死紧,一副深思的样子,不由笑道:”你是怎么了?”
路唯新道:“你不觉得这个管家很古怪吗?”
郭文莺点头,“确实古怪,不仅有些古怪,还有点诡异,你注意到他刚才的表情没有,当我提起皇上相貌和所带的随从的时他脸上的表情,那镇定无比,带点厌烦,还一点惊诧都没有的样子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根本没察觉出皇上的身份,另一种就是他根本就知道皇上在哪里。”
路唯新诧异,“这怎么可能?”
郭文莺叹息一声,“世事无绝对,凡事也不能说的太满,段伟晨那个人就算跟他接触了一段时日,额也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路唯新道:“那怎么办啊?去质问云南王吗?就算问了他也不可能说啊。”
郭文莺道:“我已经让人在后面跟着那个白族管家了,且等等再说吧,当务之急还是得有最后一战的筹码,我相信目前皇上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段伟晨也算是个人物,这么短短的时间竟然把玻璃给造出来了,要知道她那方子虽然写的详细,但要全部读通读懂也是破费功夫的。
这么一个有心计聪明绝顶的人物,若是跟朝廷不是一条心的话,那可是最最麻烦的。
希望事情最终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否则他们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有可能打赢这场战斗吧。目前谁输谁赢还真是个未知数呢。
不过她郭文莺从来没惧怕过,无论是人是神还是佛,佛来杀佛,神来杀神,就不信她不能在这云南之地闯出一片新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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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在墓穴中的封敬亭忽然打了几个喷嚏,他看了眼齐进给他捧过来的东西,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
可惜肚里没食,无论怎么吐最后吐出来的都只是一点黄水而已。
他们已经断粮两天了,这两天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可是看见眼前的的食物,却依然一口也吃不下。那是一碗虫子汤,也不知是齐进从哪儿挖来的,一条条在乳白色的汤里飘着,还带着一股泥土的腥味儿。
封敬亭是最讨厌虫子的,别说吃了,看一眼都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齐进劝道:“皇上,您多少吃两口,咱们找了半天了,也只有这些地底下的东西还能入口,好歹现在还能找到可以烧的东西,再等两日怕是连可燃之物都没了,咱们就只能吃冷食了。”
封敬亭想到他们拿着一根虫子生着往嘴里填的样子,更觉胃里一阵翻腾,本来就很不舒服的胃更加胃酸密布了。
徐茂低声道:“皇上,您多少吃一点,哪怕喝上几口汤也是好的。真要这么不吃不喝下去,身子可就要垮了。”
封敬亭忽然想起郭文莺刚制造出火铳的时候,带着人出去试火铳,在外面六天六夜,没有饭吃,吃的都是山上的果子、树叶、树皮,还有从土里翻出来的虫子。最后还给他带了一盒过来,吓得他好几天都觉得身上痒痒的。
回想往事,他们一起经历过的战斗,那么艰苦的日子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
不就是喝一口虫子汤吗?
让徐茂把里面细长的和粗壮的虫子都捞出去,然后闭着眼几口就把一碗汤喝下去,味道似乎没想象中那么差,虽然没有盐,却带着一股鲜味,似乎连泥土腥味儿闻着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云南是个喜欢吃虫子的地方,在这里能吃的虫子有三十多种,也不知齐进从什么地方挖来的,竟然勉强能入口。他这会儿也不敢询问这是什么虫子,更不想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有时候不知道可能更能接受一些吧。
他抬头看了看墓顶,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只有眼前燃着的婴儿手臂烛台上放着一点点光芒。这烛台是他们在墓穴里找到的,整个墓穴应该还没有完全建好,至少看不见一个棺材,索性还有一些弃用的烛台和蜡烛,勉强能维持着一点光亮。
若是在漆黑的环境里待太久的话,人很容易会发疯吧?
狭窄,阴暗,见不到阳光,或者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受这样的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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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在花园中漫步,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更觉夕阳无限好。
段伟晨正蹲在一株山茶花树前给花树浇水,这是他最喜欢的工作,闲暇之时浇浇花,施施肥,松松土,拔一拔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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