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是被人杀死在衙门里的,今天一早刚进衙门,便被人杀死在后面的房间里。从房间的种种迹象看,那会儿他正在换衣服,约莫是准备迎接总督吧,不过他进去房间足足一个时辰都没出来。
当时有人觉得奇怪,就敲了几下门,可是没人应声。后来才觉得可能是出事了,找人撞开了门才发现大人已经死在房里了。死前身上的官服只穿了一半,似乎是遂不及防之时被人杀死的。
郭文莺听着衙差介绍,问道:“可让仵作验过尸了?”
董玥道:“回大人,已经验过了。”
“怎么说的?”
“仵作说……”董玥想了半天却也想不起来仵作都了说什么,总之那人是噼里啪啦的一大堆,他当时就听着脑袋大,这会儿竟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郭文莺看他这样,就知道这人脑子不好使,索性叫人把仵作传了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精瘦的汉子过来,对郭文莺行了大礼,“小人吴三叩见大人。”
郭文莺问道:“你且说说详细情形。”
那仵作道:“回大人,王大人死亡时间大约是今晨申时一刻,死亡原因是被人一剑穿喉而死,杀人者剑法利落,没留丝毫痕迹。并且案发时房门还是从里面关着的,也不知人是从哪儿进来的?”
郭文莺暗道,申时人便死了,那就是说在他们入城之前,便已经有人下了手了。衙门里有这么多衙差,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从潜入到杀人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利落的杀人手段,这么好的身手绝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她看了下王昃的伤口,问路唯新道:“唯子,你瞧着和昨天在密林那杀手杀人的手段像不像?”
那一日斗篷人一剑刺中十几人的喉咙,路唯新虽然没有亲眼瞧见,不过那伤口他倒是仔细观察了的。练武之人对于这种高手都会特别关注,他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那剑是如此刺出来的。
他低头看了看伤口,“果然,伤口这般平滑,出血量极少,可见刺剑之人手法极快,那把剑也绝对是个利器。”
郭文莺点头,看来那斗篷人先他们一步到了松江,把王昃杀了的。只是这王昃也不算什么身居要职,为什么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到底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呢?
她招手唤了云墨过来,让他带人去搜王昃的家,顺便调查他所有的人际关系。自来战术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现在连对方的意图都不知道,看来这个王昃也是个突破口,对方留了这么大个线索给他们,一定不能辜负了。
云墨带人走后,郭文莺轻轻舒了口气,让董玥把他的人都撤走,并从城外调了人来镇守松江。既然知府没了,董玥又是个吃干饭的,这地方就由她接管了。
董玥自是乐得清闲,他吃喝玩乐可以,干别的什么还真是不行。他道:“那大人在这儿,我是不是也不用再管了?”
郭文莺扫了他一眼,她见过那么多男人,但像他这么大撒手的还真没见过,又不怕自己会治罪他吗?
不过这会儿她真懒得跟一个屁事不愿的男人计较,他看着比自己大,心理年龄还不定是十几呢。一个被家里娇生惯养惯了的人,还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大成就不成?
她哼一声,“不行,你每日记得来跟本官报到。”说完,转身走了。
董玥怔怔看着她的背影,刚才还看她那神情,还以为她会放过自己呢?每天来报到,这不就是说他以后都不能睡懒觉了吗?
郭文莺也没出府衙,而是让人在府衙周围各处再搜索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一下子打乱了她全部的计划,看来这松江府的水比想象中的还要深啊。
让董玥把松江的大小官员全集中到大堂,不一会儿信传下去,所有在松江的九品以上的官员都来了。
郭文莺坐在大堂上,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二十几个人,郊县的几个县令也在堂下,虽不算齐,但大部分人也算到了。
那些人虽是跪着,偷眼瞧上面坐着的女人,都有些诧异这总督怎么是个女人在做?不过谁也吱声,女人是女人,可那身官服可不是假的。
郭文莺手指在桌案上轻敲了几下,跟封敬亭时间长了,多少也沾了点他身上的毛病,一坐下来手就不想闲着,她敲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就说说吧。”
董玥是除了王昃外松江府职位最高的,闻言不由抬了抬头,“大人让说什么?”
郭文莺看见他就头疼,见过傻的,没见过像他这么傻缺的,这人也不知是脑子一根筋还是怎的,一开口就气死个人。
她哼了一声道:“当然是说松江的事。”
董玥一脸懵懂,“说松江啥事啊?”
这会儿旁边的府衙师爷忙过来道:“回大人,松江府的事小的知道一些,大人不妨问问小的。”
郭文莺点点头,那师爷看着四十上下,正是一副标准的师爷打扮,下颌处一撮狗油胡,看着很有几分狡猾样。
对待这种人郭文莺一向没有好印象,不过还是微微点头,“你且说说吧。”
师爷开口道:“启禀大人,咱们松江府下瞎六个县,各衙署共有官吏三十六名,都是各司其职。松江治下一向安定,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说着末了又加了一句,“这都是王大人的功劳。”
郭文莺所听的并不是这些,不过听这师爷的话头,这位故去的松江知府还真是个好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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