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这每一年从茶田以及茶农身上苛吞的银两,都不在你身上咯?”
“当真不在,大小姐,这样一块肥肉,哪轮得到小的去啃啊。”几乎可称哀跪,为了让萧楚愔信了自己所言都是真的,管家也顾不得趴跪地上,而是看着萧楚愔一脸哀容。
这样一块肥肉,好端端的摆在那儿,若是要啃的确轮不到管家一口将自己吃撑胖子。点着头算是应了管家的求哀,萧楚愔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有理,这么说来,这茶田每年不知去向的茶叶,也与你无干了。”
“大小姐,这就更加不可能有干系了,这要是茶田里的银子,小的还可能摸得到,碰得到。可这茶田产出的茶叶,小的这区区一个管家哪能碰得了这些。别说是贪挪了,就是运发也不是小的分内的事。这些事都是熊主事亲管的,大小姐,全都是熊主事一个人经手处办的。”
不想在跟这些掺和上任何关联,早叫萧楚愔压得心快交瘁的管家也顾不得自己所说之事日后可能换来熊主事的报复。每一件事他都改了方才所言,也将每一件事都推还到熊主事身上。
这一切都是熊主事所为,也只有熊主事,才能为所欲为得如此合情合理。管家每一句话,都定了熊主事所行的恶事,也将这隐藏在远洲之处黑心的耗子一点一点揪暴而出。
管家,是熊主事的管家,再也没有谁的话比他更具指控性,待管家的话落后,萧楚愔也将视线转落到熊主事身上,说道:“熊主事,这一件事可如管家所言,这般?”
脸上早就气得青一块黑一块,青黑了脸,熊主事咬着牙说道:“大小姐,这恶徒之语大小姐如何得信?此事与我无干,皆是这恶徒一人在这儿胡说八道,怕是他见刚刚大小姐质询他所行恶事时我未曾替他开口求情,心里头生了不愤之心,便是死也要多拉个垫背的。大小姐,你可千万别信了这宵小的话。”
“胡话,熊主事你竟然……你竟然说我说的是胡话,你敢指天鸣誓这些不是你干的。”
“既不是我干的,就算要我鸣誓又有何惧,倒是你这宵小,竟敢胡言冤我,我断然不会饶了你。”
萧楚愔这厢还坐在这呢,熊主事就敢当着她的面威胁管家,便是冲着这一点就足以看出他平时是个唯我之人。上头萧楚愔逼着,如今熊主事这儿也开口威胁,事已至此便是想要收回方才所言也已来不及了。横竖也成如今这般,管家也只剩破罐破摔一条路了。
气得牙都打了颤,身上的横肉也是一颤一颤的,管家直接气言这些年究竟替熊主事干了多少昧了良心的事。这些事叫人越听越觉着心里窝火,倒也越发怜了这远在远洲茶田的茶农。
熊主事之事,就算不是全清,在他手下干了多年的管家也当清了一二,听着管家挖吐出的过往恶事,萧楚愔倒是定坐在那儿听着。默着不语,便是听着,就在管家的怒火燃至顶尖时,萧楚愔突然开口问道。
“事,还真是恶性的事,不过拿人拿脏抓奸抓双,管家一口气说了这样多,总该有个证据才是。”
“证据,大小姐,这人做事谨慎小心,哪会留下什么证据?”指着熊主事,管家早已经不知惧畏为何。闻言挑眉,萧楚愔说道:“这不管做什么,只要做过必然会留下证据,尤其是贪挪旁人的东西,若是不留个底,他哪会晓得自己到底讹了多少。旁的或许不会留下,不过这账目,总该留下一二本吧。”
“账目?就算真的留了账目,他可不可能让小的知道啊。”
“不可能叫你知道,总可能让谁知道吧。”野心极大,极其自负之人,做事的确处处小心,不过再如何谨慎小心总有不留神的时候。萧楚愔便不信了,这熊主事当真能将所行之事藏得天知地知他知旁人却不知,就算管家不清这里头的事,萧楚愔也觉着当有谁可能知晓才是。
叫萧楚愔这一点拨,到真叫管家想起一人,当即睁了眼,管家说道:“大小姐,若这人真藏了什么账目之类的东西,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谁?”
“他的二夫人。”咬着牙看着熊主事,管家一字一句应着。
在一个家中,大小事务若是要说何人最清,管家无疑。虽然熊主事所藏的隐秘管家不知,不过他却晓得何人可能知晓此事。当管家说出二夫人时,熊主事彻底站不住了。
站不住性,也就意味着这位二夫人的身上有戏唱,当下唤了萤草示意外头府内丫鬟入了内堂,萧楚愔看着那丫鬟笑道:“小姑娘,劳烦你领了厢竹上一趟你家二夫人的院子,我们这厢有事要询了二夫人。”
这话刚落,还没弄明这堂内诡异气氛究竟为何正打算领着厢竹出堂的小丫鬟,却叫熊主事一声“你敢”生生止了步。僵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小丫鬟看上去恐至极点。
狗急跳墙,也就意味着真的戳中什么,看着那气斥的熊主事,萧楚愔幽笑说道:“我为什么不敢,熊主事是不是当久了这个主事,都快忘了这萧家茶田究竟姓萧还是熊了?我萧楚愔的东西,你今儿就给我瞪眼看看,我到底是敢还是不敢。”
气势之上完全克压,尤其是后头那几句,更是拍桌而起。在呵瞪堂下的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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