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五两银子,熊主事,你竟有脸说你一个月给了我们这些茶农五两银子。要是这一个月有这五两的银子,我们怎么会过得如此苦悲,那老李家的儿子怎么会到现在还讨不上媳妇,那老林家,又怎么会因着养不起那样多的孩子,只能亲手卖掉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有那老王家,又怎么会因为手头没有银子请不起产婆,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媳妇难产死在床上,一尸两命。”
这些才是茶农真正的日子,如噩梦一般缠困着他们的日子。
没有钱,没有银两,甚至于连养家糊口所需的米银也不够。他们每一日皆是掰着铜板数着米钱过日,一切都得小心算着,就怕一个不慎,接下去的几日家里头就没米可揭锅了。
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一直恨着,却又无可奈何的恨着。因为熊主事说,这是京都大小姐的意思,大小姐要他们这样,他们就只能这样,因为那是京都家主之意,远在天边的京都。可如今呢?手头的这一本账目却明了一切,也点燃了积压多年的恨怒。
京都大小姐怕是从未有过苛刻的狠心,她甚至给予了足够丰厚的钱银!可这些钱银呢?却没有一个铜板是入了他们的口袋,全部叫这位抬眼可见整日假仁假义叹道受聘于人万事不由自己的熊主事吞扣私取。
他们的痛楚,熊主事不是不知,可他却以他们的痛楚为乐子以及吞财的工具,大笔大笔吞挪着萧家给予远洲茶农当得的工钱。
这个人骗了他们多年,也欺了他们多年,视他们的性命为草芥。对上熊主事的脸,看着那一张叫人弃嫌的脸后,原本还能克制几分的老农终于压不住内心涌喷而上的怒火,指着他的脸直接气喊说道。
“你这个狠歹心肠的人啊,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的人,五两银子,你竟然说我们一个月要的工钱是五两。我们何时开口要过五两的银子,这进我们口袋的明明每个月就只有六百文,区区的六百文。除了这六百个铜板,其他我们连个子都没摸过。就连采茶忙季那每日两餐还都得我们自个掏银子,一日五文钱,那几个烂窝窝头跟一晚烂泥汤,你一个天就要了我们五文铜银子。每一个铜板,我们好不容易挣入手中的铜板,你都费着心思想要从我们手里抠出来。可这账目上,不只写了我们一月的工钱是五两,竟然连我们每天吃的饭和其他的你都一一标注出来,全向大小姐在要了一笔银子。你这人……你这人简直……简直……”
对于这种贪狠了心肠的主,老农实在不知该用怎样恶毒的词汇才能形容这人,气急攻心一口气险着喘不上来,要不是厢竹先一步瞧见急着上前扶了老农,这怒急上头的老农指不定会一头栽倒。老农年纪大,这火气又积了多年,要是一口气上不来事可就麻烦了,当下示意厢竹扶了老农在边上坐下,并且指了萧欢,将三少爷还没碰过的茶先给老农送去。
接了茶,喝了一口微喘歇着,老农这一口气才先着缓下。
对于熊主事的指控,那是多年累积下的气怨,如此发泄出来老农这一口堆压多年的气也算寻了发泄的口中。倒是熊主事那儿,老农这一番连着指控于他而言自是不得容忍,面色早已黑得煞人,看着那一口接着一口哎喘着气的老农,熊主事黑着脸呵道。
“你这刁民,竟敢在大小姐面前胡说八道,这一个月五两的银子明明是你们要的,何时成了一月六百文?你这话,莫不是想要诬了我,说这剩下的银两都叫我贪了不成?”
“你这个人,到了现在你还想狡辩不成,这大小姐可是亲自进过茶园的,我们这些个茶农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你当大小姐没看到。难道你到现在还想狡辩,还想欺了大小姐不成。”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叫熊主事一番斥呵,老农差点又叫自个给堵了。
他这厢是气得手脚都打了哆嗦,反观熊主事那儿,除了面色极黑之外,竟是一脸愤气,脸上满是叫人诬陷之怒。双手作揖冲着萧楚愔作揖着礼,熊主事说道。
“大小姐,我是被冤枉的,大小姐初来乍到,就算在茶田里呆了也不过区区几日罢了,仅是几日,大小姐根本不晓得这刁农的厉害。那茶田里头皆是这些刁横的茶农,他们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大小姐怎么能信。”
“你……你……”指着熊主事,老农险着一口气背过去,叫着厢竹不得轻拍他的身背,唤着老人家让他压压心里的火气。
有胆子贪到那般,自是不知脸面为何,只是萧楚愔还真没料到这熊主事竟能无耻到这般田地。当下人都笑了,抬了头瞥瞧了天顶,随后一声讽哼,萧楚愔这才看着熊主事说道:“照你这么说,我在茶田里所看一切皆是刁农刻意所为,故意合起来演了一场戏,就是为了陷害你了?”
“大小姐明察。”
萧楚愔话落,熊主事当即应了,而那老农恐着大小姐会信了这人的胡言,一个劲的在边上喊着“不能信了这恶人的话”。好不容易有个说理的处,老农是真的报了几分盼求的心,倒是边上的厢竹,轻轻拍了老农的肩膀示意他莫急,大小姐必会给个满意的交代。
老农的求恳,萧楚愔一字没应,而是看着那作揖低头的熊主事。审盯了半响,压抑下的气氛叫人的心不住沉沉落坠,萧楚愔不开口只是看着,这屋里头的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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