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讨厌鬼?”
“不!咳咳,不是讨厌,我,我尊敬鬼,尊敬!”
“你信世上有鬼?”
“额,这个嘛,见仁,见仁见智……”
雀斑少女眯起眼睛打量了王子一会儿:“你不站起来吗?”
“啊,当然……”
泰尔斯反应过来,努力解着靴带:“只是托你的福气,我得先解开脚上的……就差一点……很快……你到底打的什么结……啊,终于好了,我说你这个小丫——卧槽啊啊啊!”
刚刚抬起头的泰尔斯胸膛起伏,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
“你!”
他满面愤怒地指着——又戴上了无面科克头套,还弯下腰凑到他面前的——圆脸少女:
“你tm有病啊!”
“是啊。”
圆脸少女——确切地说,是无脸少女——重新摘下头套:“对了,你的衣服很丑,别再找她们订做了。”
泰尔斯一愣:
“啊?衣服?”
眼前的雀斑女孩儿哼了一声,对他的礼服努努下巴:
“套在里头,显得你像个人头标本,装在罐子里供人欣赏,戳一下就笑一下,一点都不生动。”
泰尔斯一时气结:
“是么,那还真是抱歉了,这可是花了二百二十四——等等,人头标本是什么鬼?”
但少女摇了摇头,对他伸出手:
“算了,我扶你起来,我们去宴会吧。”
泰尔斯这才想起来他还在参加宴会,这才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平复心情,一把握住少女的手,借力站起来。
“啊!别这么用力,我的手受过伤,使不上劲……”圆脸少女勉力把他拉起来。
“抱歉。无论如何,谢谢。手套很漂——诶?”
下一秒,泰尔斯惊恐万状地看见,少女先是面露痛苦,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则发出瘆人的筋肉断裂声,从小臂处脱落开来!
但这一次,泰尔斯目光一厉,催动狱河之罪,向后踩稳脚步,没有向后摔倒。
“哼!”
泰尔斯挥了挥手上的——肌肤顺滑,触感不错,还做得挺像的——“断手”,冷冷地看着眼前捂住手肘,痛苦不已的少女:
“别装了!”
“残疾人装上一截断臂,找马车碰瓷,他摔倒,手臂断裂开来,然后一群人上来讹诈——连永星城的下城区都早不时兴这玩意儿了!”
果然,下一秒,圆脸少女的痛苦之色就消失了。
她重新变得面无表情,淡然地从袖子里伸出一只完整的手:
“哟,你看出来了啊。”
泰尔斯冷笑一声,举着那截“断手”晃了晃:
“我就知道,你吓了我那么多次,怎么会那么好心,还来拉我起身?绝对有诈!”
就凭你,也想骗到我——废屋里经验丰富的第一碰瓷选手?
但雀斑少女没有笑,也没有失望,她只是歪过头,嘟起嘴:
“但那只手,不是假的。”
泰尔斯愣住了。
他看看手里的“断手”,又看看雀斑少女的手,皱起眉头:
“我跟你说啊,下不为例,别再搞什么卧槽尼玛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泰尔斯语无伦次尖叫连连,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少年屁股生疼,但他无暇顾及,只是死命地甩动着手臂——他手上的这截“断手”刚刚突然活了过来,死死扣住他的手掌,像软体虫子一样来回扭动!
终于,在王子觉得自己要哭出来之前,那截断手被他甩落到地上,却还在兀自动弹。
会动的断手——关于血之魔能师的恐怖记忆霎时回到泰尔斯的脑海里。
“那到底是什么鬼——”
涕泪俱出的泰尔斯,倒着向后爬行,话一出口就戛然而止:
只见另一边,圆脸少女漠然地晃动着右手,用几根透明的细线,扯得那截断手不断扭动。
“你看,注意力转移,”圆脸少女不动声色,好像在解释一件生活常识,“嗒哒!”
断手听话地“飞”到少女手里,在她的控制下,还对泰尔斯竖起了大拇指。
泰尔斯用了好几秒钟缓和了扑通扑通的心跳。
“你……”
吓出一身冷汗的他深吸一口气,一时居然被气笑了:
“你特么——”
“这是‘鬼手王妃’,一位嫁入王室的凯文迪尔,”少女拉起那只鬼手,打断泰尔斯,“据说她的王子丈夫怀疑她不忠,于是把王妃囚禁在地下室里逼问,只在铁门上留下一个小窗,供王妃每日一次伸手取餐食……一年过去,国王来访时听见了王妃的啜泣和哭喊,这才发现弟弟的恶行……但等铁门打开,大家才发现:王妃在第二个月就留书自杀了,她的尸体在黑暗中腐烂已久,唯有那截每天伸出门外取食的手臂,还白皙如故,丰盈饱满……”
“好了!”
被气饱了同时也吓饱了的泰尔斯双臂交叉,狠狠地划出一个大叉:
“你打住!”
圆脸少女耸了耸肩,将‘鬼手王妃’装进行囊,再向泰尔斯伸出手掌。
“诶,免了,不必!”
泰尔斯坚决拒绝少女的搀扶,他摸着生疼的屁股,自力更生站起来,恶狠狠道:
“我再也不会——诶诶诶你站住!对!就那儿!不许动!别过来!离我远点!远点!越远越好!”
雀斑少女一怔,停下脚步:
“也好,远景魔术的要点不一样,你可以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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