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中央领酒商公会的名誉理事……”
下一秒,拉斐尔的左手化出残影!
他攥住将男人铐在桌上的锁链,回手一抽。
砰!
受审者显然养尊处优安逸已久,反应不及的他被扯离座位,先是腰部撞上桌沿,接着是鼻子狠狠砸上桌面。
男人痛得呜呜直叫,鼻子鲜血直流。
他想要起身抬头,却被拉斐尔攥着头发按住后脑勺,死死压制在桌上。
“姓名。”
拉斐尔笑得很恬淡。
桌上的男人挣扎着,表情扭曲气急败坏:
“你个该死的小——”
拉斐尔扯起男人的脑袋,把他的鼻子对准桌子,又是一砸。
砰!
男人颤抖起来,咬牙闷哼。
“姓名。”
拉斐尔笑容依旧。
男人满脸鲜红,涕泗横流,但硬气却超乎预料:
“我知道这套流程,从简单的问题开始,让犯人习惯回答……”
不等他说完,拉斐尔手上用力,转动男人的头部,把受审者流血的鼻子实实地压上桌面,来回碾动。
男人发出杀猪般的闷声惨嚎。
观察着这一切的泰尔斯皱起眉头,一边的黑先知倒是低低发笑,引得膝头的黑脉藤蔓也颤动起来。
拉斐尔的下一句话轻描淡写,如情人呓语:
“姓……名……”
但另一方就不一样了。
“啊操操操——摩斯!摩斯!”
剧痛之下,男人一边咒骂,一边却回答得很痛快:
“达戈里·摩斯!”
他怒哼着抗议:
“拜托!这么认真卖命,你特么是拿了加班费吗!”
拉斐尔嘴角微扬,那一刻的荒骨人显得邪气凛然。
他松开手,名为达戈里的受审者得以坐回座位,捂着鼻子痛嘶喘气,愤愤不平:
“操!该死的!”
拉斐尔拿回文件,但他望着桌面上那摊鲜血涕泪混杂一处的粘稠物,皱起眉头。
他挪了挪凳子,最终在桌面的角落位置放下文件:
“你是做什么的?”
达戈里一边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边恶狠狠地回瞪:
“你又是做什么的!新来的临时工吗?嘶,等等——”
达戈里面色一变,连忙叫停了重新扯住锁链的拉斐尔。
“回答我,”荒骨人笑得很开朗,晃了晃扯到一半的锁链:
“或者回答它。”
达戈里认真地望着拉斐尔,终于确认了对方的眼神。
“酒。”
受审者认命般呼出一口气,痛快回答。
“我是个酒商,我酿酒,也卖酒——在王都卖酒,客户有不少是达官贵族……”
达戈里咽了一下喉咙,目光不离拉斐尔手中锁链:
“你知道,哥们儿,越权越责滥用私刑,这在平时没什么,但若有人想从内部搞你的话,这就是个开除公职的好理由……”
“摩斯先生,”拉斐尔根本不理会他,而是打开文件:
“你名下的果园、酒庄、仓库和店铺,包括其他相关产业,最近倒闭了不少?”
达戈里眼珠一转,想要看看文件上的内容,但是拉斐尔抬起头,男人连忙把视线转到别处。
“如果想找税务的茬,你现在就可以放弃了。”
达戈里清了清嗓子,回到熟悉的领域,他重新变得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市政厅、警戒厅、财税厅、城防队、风纪厅,王都里的所有部门都能证明我是守法良民,修桥补路的大善人,如果上审判席,我能雇到最好的辩护师,不少达官贵人都会愿意为我出面担保,乃至出庭作证。”
“事实上我不止交够了税,还多交了‘不少’,你懂的,‘不少’。”
他盯着拉斐尔,笑容狡黠而倨傲——只是那个被砸破的鲜红鼻子多多少少破坏了他的形象。
拉斐尔手上的锁链又是一紧:
“那么摩斯先生,为什么你在最近几周里关停了那么多酒庄和店铺,还解雇了一大批工人?”
达戈里盯着锁链,面色有些不好看:
“好吧,让我们斯文点——我是生意人,关张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行情不好。”
拉斐尔抬起眼神:
“但你是中央领数得上的大酒商,许多世家大族的宴会酒水供应者。”
达戈里眉头一挑,有恃无恐地笑道:
“哈,原来你知道啊。”
拉斐尔依旧不理会他:
“所以,在你酒庄产业下工作的许多人,农民,工人,匠人,伙计,包括几个出资合伙人以及上下游的部分原料商,以及经销商、散酒商,整整数百号人。”
拉斐尔望着达戈里:
“他们打算联名提告,将你送上审判席。”
酒商的面色一变,先是愤慨,后是不屑。
“哈,我就知道。”
他狠狠呸了一声,眼神凶厉:
“那帮小崽子,不知感恩的泥腿子……”
单向玻璃的这一边,泰尔斯皱眉看向黑先知:
“这家伙是个老辣狡诈的商人,但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来看这个?”
“宽心,殿下,”莫拉特举起手指贴了贴嘴唇,轻声道:
“有些事情虽小,却能以小见大,有些角色虽微,却能通达四方。”
泰尔斯一怔。
房间的另一头,拉斐尔微微一笑:
“那么,摩斯先生,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告你吗?”
“为什么?”
达戈里似乎找回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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