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义似乎看出师父的脸色,低声问道:“师父,这里面可有什么不妥?”
金夕也是低声答道:“没有!”
一个出家和尚,根本帮不上忙。
再瞧那两位女子,虽是宫中之人,但是都没有机会暗中查探德妃,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事端,关系到李旦,那就相当于侵伤武媚,而且两人也会陷入危险。
心中怨恨自己无法深入皇宫,否则定会查个明明白白。
“那你为何突发其问?”文真终于回到金夕自身的问题上。
金夕不再回答,指指她,“好生在宫中守着,一刻也不能放松,”又指向上官婉儿,“你,好生护着陛下,好生对待庐陵王。”
说罢,再指怀义。
“阿弥托福!”
怀义未等金夕发话,立即佛禅出口,同时人也轻步离去。
文真没有离开,直到上官婉儿告辞后,方才万般无奈而又略带乞求地责问:
“金夕,你到底与德妃有什么渊源?今日,分明见你,见你身边有一年轻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夕越瞧文真越难过,这是贞儿的转生,自己女子的后世,可如今却绝不能走到一起,不禁有些惭愧,淡淡问道:
“我与她们均没有渊源,你信吗?”
文真盯着金夕,忽然道出一声:“我相信!”
她跟随着金夕已经将近十载,当然看得出金夕的脸色。
金夕顿时感觉到心潮澎湃,里面充满着无尽的感激,没想到混乱纷纷的场面,马上就被相信二字澄清。
他再也控制不住,上前将文真紧紧搂在怀中。
也许,文真的轮回永远如此。
如果金夕不晓得前世的一切,此刻定会拥有她,那么接下来的便是再生悲怆,而她仍然会奔往地府,奢望着再见金夕一面,从而下一生再现悲情。
一切来自鱼美人温媱,可是这一切又似乎无从选择。
文真彻底掘开堤坝,爬在金夕怀里嚎啕大哭。
在她的心目中,只要嫁给金夕,哪怕是一日就可以;而在金夕的意念中,绝不可娶文真,哪怕一日都不行。
许久,两人方才分开。
次日是元节之旦,新岁初一,整个神都沉浸在欢乐祥和之中。
金夕为了讨好塞妠,再次带着她游览四地,试图博得好感,从而打探出德妃的蛛丝马迹,可是身为龟兹公主的塞妠总认为金夕身出小小窃贼,完全把他当成贴身侍卫,纵使香飘数里,也是毫无心思言及宫中之事。
无果。
晚间文真如期归来,此时却是春风得意,满面春光,因为自己的师弟绝无其他心思,眼看着这么多年孤身一人留在身边,几乎可以瞧见双双归入洞房的模样,刚刚见到金夕便大放异彩,极尽殷勤。
金夕瞧着她袅袅的样子,想起昔日的举动,忙定下心神,意味深长地问道:“敢问师姐,可是心中有了意中人?”
文真扬眉:“是啊!”
金夕离开文真的侵袭范围,故意问道:“是哪位高人?”
文真嗔怒地瞪向金夕,那意思是明知顾问。
金夕心中一凛,只好装作妥协说道:“其实,在我心中早已娶了你!”不但是早,而且很早很早,早在温媱,早在贞儿,都是她的前世,即使是如今,就在得知她是贞儿的转世之时,心中便早已放之不下。
“当真?”文真喜不自胜。
金夕深切点点头。
两人相拥,但非相有。
金夕知道眼下两人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便对文真说道:
“你不必问来由,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那就是刘妃敬献给陛下的乾坤盘并非出自她手,而是德妃得来的宝物,所以这其中一定有秘密,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暗中观察就是,瞧瞧到底她们的心思是什么。”
“啊?”文真惊叫出声,“那绝不可能,德妃意在嗣子,她期望着嗣子将来还能重返皇位,绝不会用自己的宝物便宜刘妃!”
“那为什么?”
一旦金夕相信和爱戴身边的女人,通常只负责提出问话。
文真当然了解德妃和刘妃,思忖稍许,脸色微变,半信半疑地说道:“除非,那不是宝物!”
“什么!”
金夕没听明白。
再念,他僵愣在原地!
万般是啊,若是堂堂正正的宝物,德妃岂不是热情洋溢地奉送到武媚的手上,那也就是说,将乾坤盘送给当朝陛下并不会得来好处。
如果是这样,乾坤盘一定存在什么诡秘!
金夕夸赞道:“文真,你不但好看,还煞是聪明啊!”
文真还没等给金夕一个妥当的表情,那边却已经没了影子,她不去理会金夕做什么,而是仔细品味着他的话语,能从这样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此言,当属绝无虚假,不禁笑起来,逐渐地笑得前仰后合,幸福地无比极致。
金夕火速冲往神都客舍。
必须要查明原委!
“你怎么又来了?”塞妠的脸上分明有着欣喜。
金夕却没有心情欣赏满屋的芬芳,这一次不再绕弯子,单刀直入问道:“公主,金夕要问你一件事情,还望如实回答。”
“何事?”
“你是否认识东宫的德妃?”
塞妠一怔,身为刚刚归属东土的龟兹国公主,密会宫中正妃自然有着百千猜疑,便稍稍摇头答道:
“不认识。”
金夕发现她心中仍有顾虑,再问:“龟兹国有一样宝物,名为乾坤盘,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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