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瑟琴馆虽然只是家琴馆,然而来往之人都是城中有身份的王孙贵胄,那琴馆老板言计从也是个踩高就低,欺下媚上的货色,此次去了,先要将他镇住,才能打听出消息来。”上官容解释道。
婴垣会意,点了点头,拉着半夏跟着他出了门。
几人到了半塘河边,上官容招手叫来一条气派的船只,上了船吩咐道:“去城东稼瑟琴馆。”
船夫立即将船开往城东,船大顺风,不一会就来到了城东。
上官容给了那船夫一小锭银子,又吩咐他不用找钱了,那船夫千恩万谢地接在手里,目送着三人上岸远去了。
到了稼瑟琴馆,刚一踏入,就有人从里面迎了出来,躬身笑道:“幕公子有日子没来啦!太古居可一直给您留着哪!”
上官容微微颔首,问道:“今天的主位是谁?”
那人笑道:“幕公子来了,必定是主位玉羲琴师来给公子弹奏了!”
上官容点点头,和婴垣半夏两人往里面雅间走去。
到了雅间,立即有人奉上茶来,接着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给几人行礼问道:“幕公子今天想听什么曲子?”
上官容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说道:“今天不想听琴,叫你们言老板来一趟。”
那女子听了大惊,立即跪拜到地上惊慌失措道:“玉羲不知哪里得罪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看到这琴馆主位琴师竟然被上官容一句话吓得如筛糠一般,半夏不由得一愣,婴垣却面不改色,端起茶盅来饮了一口茶,冷眼旁观。
上官容气定神闲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跟你无关,我找你们言老板有事要谈,速去禀报。”
那名叫做玉羲的琴师听了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往门外走去了。
不多时,门口处再次传来响动,一个身穿丝绸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看到上官容便快步走过来,拱手作揖赔笑道:“幕公子有何吩咐?”
上官容朝旁边的座位一指,说道:“言老板请坐。”
言计从听了便依言坐在下首座位上,看着上官容,一脸讨好的笑容。
上官容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盅后,指着婴垣和半夏说道:“我这两位朋友是从上京来的,想跟言老板打听一个人,事关重大,还请言老板据实相告。”
言老板听了看了一眼婴垣,见他气度不凡,面色清冷,又听上官容说来自上京,言下也甚为恭敬,早就吓得不轻,立即站起身来说道:“幕公子,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上官容点点头,又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言计从才敢唯唯诺诺地坐下了。
“一年之前,稼瑟琴馆来了一位琴师,名叫仁木,言老板可还有印象?”
言计从听了眉头一耸,沉思了一下说道:“是有这么一个人,他在我这琴馆里弹了一个月琴,就走了,走的时候工钱结清,两不相欠。”
“大胆!”上官容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盅跳了起来,发出一阵乱响。
“幕公子息怒,在下说的都是实话啊!”言计从吓得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这仁木如今惹上了官司,上京那里要缉拿他,你还敢替他隐瞒?”上官容眉目一凛,怒喝道。
言计从听了睁大了眼睛,惊慌地搓着手说道:“我就说这人来路不正,死婆娘非要让我留下他……这可如何是好!”
上官容瞅着他坐立不安的样子,抿了一口茶说道:“言老板,想要避祸也不是没有办法。”
言计从听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幕公子,看在咱们也是老相识的份上,救救我!”
上官容把茶盅放到桌上,慢条斯理地说道:“言老板,就是看在我们打交道这么久的份上,我才提醒你一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抓到这仁木呢,还有功,若是你多有隐瞒,等官府的人抓到了他,那你就是包庇共犯了!”
“我说我说我都说!幕公子、这位大人,去年夏天,那个仁木投奔了我这琴馆,当时他身上还有些伤,像是逃避追杀来的,我就害怕惹祸上身,本不想留他,奈何他弹了一手好琴,我家那个死婆娘见钱眼开,非说留下他能大赚一笔,我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我就……就把他留下了。”言计从唉声叹气,后悔不迭。
“他身上是什么伤?”半夏问道。
言计从听了有些奇怪地看了半夏一眼,又低头说道:“像是一种奇怪的内伤……”
一股带着寒气的眼神从婴垣处射向言计从的脸,吓得言计从浑身一哆嗦。
上官容则不疾不徐地说道:“言老板不是普通人啊,你如何断定他受的是内伤?据我所知,仁木受的只是一些皮外伤。”
言计从听了沉声说道:“在下知道幕公子是高人,也不敢欺瞒,在下开了几十年琴馆,顺安城又在浮来山附近,天下的习琴之人开来往往,浮来山的御琴术在下也略知一二,依我看,他这内伤是中了浮来山的攻击术,因为当时的仁木,胸口处一片青紫,日夜咳血,休养了半月方好。”
御琴术,半夏听了心里一惊,仁木在入浮来山之前就曾经被强大的攻击术袭击过,还受了内伤,那么他之前就和浮来山有什么关联,他是去浮来山寻仇的吗?那他的目标是谁?
她又想到了山顶大殿中的那个人,心中一震。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从哪里来?”婴垣冷冷地问道。
“他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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