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谦喜笑颜开,终于不再为难王弗苓,并遣人送她回去。
王弗苓一路上浑浑噩噩,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空洞,不知所措。
玄業,对她而言这个人有这么重要么?
王弗苓自己都说不清了,事已至此,若真的这么重要,死了也好。她不需要任何的牵挂,那些东西对她而言是累赘。
那日回去之后,王弗苓彻夜未眠。
她满脑子想到是玄業得知她的所作所为,会如何对待她,还有一种莫名的愧疚。
这么想着想着,约莫三更才睡下,这一觉睡到了次日辰时。
阿欢来叫醒她,说是李氏让她过去。
李氏还在月子里,正是该安静休养的时候,这么一大早把她喊过去,多半是有重要的事情。
王弗苓没敢怠慢,撑着疲惫的身子去了李氏那里。
李氏半倚在榻上,身边还有那刚出生的小儿,安静的躺在李氏身旁。
楚妪和乳娘都在一旁候着,一人手里端个碗,约莫是给李氏备下的补品。
王弗苓进来之后先行礼:“阿君给母亲请安。”
李氏这才回神过来,笑着对王弗苓说:“你快过来...”
“是...”王弗苓过去坐在孩子身边,摸了摸他那肉嘟嘟的小脸:“母亲有没有同父亲商量这孩子的名字?”
李氏摇头:“大公和大母说这孩子乃是长房嫡子,要亲自去选名,我也就没敢擅自做主了。”
也难怪,这毕竟是韩家难得的子嗣,又是长房嫡出的长子,自然是尊贵的。
李氏与王弗苓寒暄两句之后,想说正事,便将楚妪和乳娘都支走了。
待她二人离开之后,李氏才拉着王弗苓的手轻声说道:“你与那沈世谦的赐婚来得突然,你...可愿意?”
愿不愿意已经不是她能说了算的:“母亲糊涂了,君上赐婚,我区区一介民女哪有不愿意的。”
李氏无奈叹息:“这个我知道,咱们母女之间就不必说这些,母亲想知道你的意思。”
事到如今,她和沈世谦有这样的结果不算坏事,故而王弗苓点头:“女儿愿意。”
听了她这句话,李氏总算能安心了:“那沈世谦年纪小,出身也不好,若非君上赐婚,母亲是万般不愿意你跟他的。现在你说你愿意,那母亲也就不操心了,只希望你能过得好。”
从前的昌平王待她可是真心实意的,如今的沈世谦自然也不会待她不好。
王弗苓抚慰李氏:“母亲且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
李氏看着眼前的王弗苓,越发欣慰,她的孩子越来越懂事,也越来越让她放心。
“还有一事母亲要同你说说,之前你祖父给你指的那个叫青岩的,往后再不可来往。你也知道,咱们府里不是清静之地,就怕被人待着把柄告到君上哪里去,咱们一家都要跟着遭殃。”
王弗苓昨晚想了一夜没想明白,到了辰时醒来却突然下了决心,她已经想清楚了。聪明人要挑最近的路走,抗旨拒婚绝不是明智之举,王弗苓不会去做。
“母亲放心,我与那青岩交情不深。”
李氏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就担心这两点,怕你不满意君上的赐婚,又怕你对那青岩生了非分之想。”
王弗苓笑了笑:“母亲把我想得太不争气了,这才多久?”
李氏也跟着笑:“是我想多了。”
两人说到这里,孩子醒了,皱着一张笑脸哭起来起来。
李氏现在身子不便,王弗苓便只能将乳娘和楚妪都叫进来,让她们去照顾孩子。
王弗苓也就告退了,回到她自己的院子。
刚进去,阿欢就凑了过来:“女郎,有人要见您,去还是不去?”
王弗苓看了看阿欢手里那张纸条子,不必想都知道是谁。
原本是很想回绝的,可这心里实在有些堵,她想着好聚好散,往后有仇那都是往后的事:“去吧...”
“是...”阿欢得了王弗苓的回应连忙去办。
后门疏通好之后,王弗苓便出去了,候着的衣车将她送到了国师府。
如今人人的眼睛都看着青岩那边,玄業这里倒是难得清静,王弗苓出入也就不那么惹人注目。不过还得小心,故而王弗苓拿了面纱遮住脸。
进去之后,有人将她带至后院。
秋日里风大,王弗苓来国师府的时辰也不早了,后院的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玄業却站在树下。
他看起来不太高兴,目光一直都在王弗苓身上。
王弗苓做贼心虚,不自觉的低了低头。
待她走近之后,玄業朝她过来:“听说君上给你赐婚了?”
这种消息,玄業自然不会不清楚,王弗苓便点了头:“是,君上突然赐婚,韩家上下都措手不及。”
玄業皱了眉头,半晌不说话。
王弗苓抬头看了看他:“世谦回京之后不肯要赏赐,却偏偏要了赐婚,想要让君上收回成命,只怕不可能。”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说这些话,好像心里就认定了玄業会有所作为。
玄業那紧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你管他世谦,倒是挺亲切。”
王弗苓尴尬的回之一笑:“他是我从牙婆子那里救下来的,与我还算亲近。”
玄業冷笑:“原来是朝夕相处,难怪生出那样的情谊。”
王弗苓纳了闷,怎么玄業今日说话总是带着刺?
“大师从不喜形于色,今日为何不高兴?”
玄業看着我,方才略带怒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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