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毫发无损的从大理寺狱出来,还教皇家的公主没了好名声,她这边心情大好,整日里在卫府饮酒下棋赏景,颇为畅快,可是别人的心情就未必那么好。
“听说陛下斥责了陈皇后一番,帝后不欢而散,当晚,陈章知道了这消息,也是愤怒非常,记恨上你我了。”卫闲庭斜斜的倚在暖炕的软垫上,全身就和没了骨头似的,看着裴音自己和自己对弈。
天气逐渐转凉,已经入初冬了,裴音是个惯会享受的,哪怕她身上已经没了温度,也还是喜欢住的地方暖和一点,早早的就把暖炕烧上,一整天都窝在房间里,就是不出门。
卫闲庭跟着裴音身边,每日进到她的屋子里,也先奔着这暖炕来,来了就往大迎枕上一靠,懒洋洋的没个正形,倒像是被裴音传染了一身懒散气。
裴音的手边正温着一壶酒,酒香一点点发散出来,充满了整个房间,还没饮下,就已经有了一分醉人。
她手里拈着一颗黑玉石的棋子,仔细思索应该落在哪里,也不看卫闲庭,只说道:“哪怕你不做什么,他都记恨你,多记两笔也不妨事,以后点起火来,才能烧的更旺。”
“宫中这段时间人人自危,看样子陛下的心情不太好呢。”卫闲庭说的有几分愉悦,看到林永不好,他就心情舒畅。
“子女不争气,只能怪自己。”裴音不以为意,终于落下一颗黑子,伸手去从旁边的桌案上拿酒杯。
卫闲庭眼明手快的先将温好的酒给裴音倒满,裴音端起来饮了一口。
温酒下肚,给裴音一种五脏六腑都暖起来的错觉,她微微舒展了眉眼,继续说道:“子女名声尽毁,也是他脸上无光,当年卫君正在时,分明就已经有了夺位的心思,可顾全那点子脸面,不肯把子女往储君的方向养着,现在登不得大雅之堂,也怨怼不了别人,总道龙子凤孙,可惜有些生下来就没那个命。”
她的声音婉转千回,悠悠然道:“突然之间加了太多福气尊贵,容易折寿啊。”
卫闲庭轻轻笑了一声,“那这么说,我还算是龙子凤孙里的一位喽。”
他说的很是随意,倒是有几分自我调侃的意思,可见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份多尊贵。
“自然是的。”裴音又拈起一子落下,毫不迟疑的说:“当年卫氏有想做帝王的心思,着重培养了卫瑾之,也不怕被人言语诟病,有些时候啊,人得赌得起,想要什么,一二三四的摆出来,大家角力试试,成王败寇罢了。”
裴音再恨卫瑾之,有些事情站在客观的角度来说,也是不得不佩服的,从卫瑾之的父亲开始,看出了楚朝的式微,老宁王就着重培养了卫瑾之,卫瑾之也果然没让他父亲失望。
裴音抬头看了一眼卫闲庭,意味深长,“可惜卫瑾之的子孙后代不争气,白白丢了大好江山。”
卫闲庭干笑一声,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林永若是现在放弃林思明,重新培养皇子,也不是不可以,他才四十余岁,正值壮年,有大把的时间精力,不必要非得指着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裴音冷静的说着,然后又嗤笑一声,轻视的意味浓重,“不过就算他现在想明白了,可能也没什么时间了。”
倒像是看着林永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裴音和卫闲庭说着话,手里的棋子也没耽误落下,可惜这一局又是平局,自己和自己对弈,总也分不出个高低来,权当打发时间,她扔下棋子,也靠进暖炕上迎枕,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卫闲庭看着她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身子凑上前一些,和她打趣道:“平平安安的从大理寺出来,怎也不见你高兴一些,整日里窝在府中,连萤雨都时不时的往外跑,你怎么就一副了无生趣的迟暮老人样子?”
裴音的眼睛半闭半睁着,看着像是马上就能睡着似的,她慵懒的说:“萤雨往外跑那是去看罗忘机了,没个盼头,你当她愿意出门,天气冷了,她那懒骨头也该发作了。”
她把旁边的毯子扯过来盖在自己身上,似乎是嫌弃不够热一样,“日子过得太平淡,早知道我就去英州浑水摸鱼,杀两个人纾解纾解心情,还能放松放松。”
卫闲庭失笑,“你还嫌英州不够乱?那山匪反反复复,拖得陈熙哲和林思明可能都没法回来过年,你竟然还不满意想要亲自上阵,你是多想杀人?”
裴音的眼睛竟然真的闭上了,似乎是要睡了,“青蚨和玄武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让我的人混在山匪中浑水摸鱼,我自己都有点心疼他们,日子过的太无趣,京城又不能随便杀人,我有什么法子?”
她倒是还理直气壮起来了,“往日里你身边还有两个伶俐的,没事能给我逗个趣,现在就剩你一个了,我看多了心烦,和你回来京城,你倒是舒心了,我可没有在子都山自在,账本子还没送来,实在无趣得紧。”
卫闲庭本来听着还挺内疚,裴音自己在子都山的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确自在,哪怕她离开子都山,在江湖上也无人不恭敬,倒是来了京城束手束脚,还被卫夫人这个身份制约了,很多事情不能做。
哪怕她再怎么不在乎,还是多少顾及着卫闲庭的。
这是裴音的周全之处,即使不说,她心里也会记挂。
可是后面那几句的嫌弃之意溢于言表,实在让卫闲庭气的牙痒痒,他恶向胆边生,身子轻巧的越过隔着两个人的棋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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