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忘机惊了一惊,他也不是没与人交过手,也是见过血的,可是除了裴音那个疯子,还没有哪个人能对自己这么狠,他还没说什么呢,卫闲庭就掏出匕首自伤其身,这么一看,他可真的是裴音调教出来的人啊。
鲜血瞬间涌出,卫闲庭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嘴角还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微笑,好像伤的这条胳膊不是自己的一样。
“卫大人,你这是何意?”罗忘机连忙站起来想要找药箱给卫闲庭止血,包扎伤口。
卫闲庭也跟着站起来,抬手阻止了罗忘机的动作。他划伤自己的时候特意挽起了衣袖,此时只有地上落了血迹,衣服上是半点没沾到的,一会他还得去见裴音,可不能把衣服弄脏了。
“国师不必如此担忧,不过是一点小伤。”卫闲庭从容的拿出一块帕子,将胳膊上的血迹擦掉,“弄脏了国师的地方,实在抱歉。”
罗忘机皱眉,倒不是真的因为卫闲庭的血溅到了地上,而是卫闲庭这种不在乎的态度。刚才卫闲庭下手的时候,他都看到森森白骨,这么严重的伤口,卫闲庭竟然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他不明白裴音都给卫闲庭灌输了什么思想,这是连自己都不在乎了吗?
“地面脏了还可以擦干净,卫大人这种自伤的行径,贫道实在不明白,如果你不想离开裴音,大可以不必用如此激烈的方式,贫道只是提一个建议,不是要强迫大人做什么。”罗忘机的脸上满满的写的都是不赞同。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怎么说,想来国师都是半信半疑,我觉得还是让国师亲眼所见,方能明白。”卫闲庭将擦干净的胳膊露出来给罗忘机看,那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可怕了,好像愈合了一点。
罗忘机本来没想细看,他还想着要给卫闲庭找伤药包扎,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结果他的眼睛落在伤口上就挪不开了。
卫闲庭胳膊上的伤口真的在愈合,并不是他的错觉,虽然没有裴音那样迅速,不仔细看很可能发现不了,但是真的是在一点点的痊愈,伤口由内向外的在闭合,刚才还能看到的白骨现在已经看不见了,而且伤口也变浅了许多。
罗忘机抬头,震惊的看着卫闲庭,“你!你的身体里有裴音的血!”
卫闲庭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平日里他受了一点伤,裴音都要小心的给他包好伤口,所以至于伤口到底有什么变化,他也是不知道的,只清楚,他的伤口比一般人好的要快许多,而且不会留下伤疤和病根。
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和想象是不一样的,卫闲庭再次感受到了裴音的血液的神奇,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追求长生途,只要一想想这种不死不灭的感觉,连他都有点被诱惑了。
可是他还没有被这一点点可谓神奇的景象迷住心智,他依然牢记裴音说过的话,并不会违背裴音的意愿,让自己变成血族。
“国师总和我说人鬼殊途,却不知我早就已经是半个鬼了。”卫闲庭将视线从伤口上挪开,笑着说:“早在我与裴音相遇之时,裴音就一直在用自己的血液豢养我,多年以来,她的血液早已与我的相融,一直流淌在我的骨血里,国师总说我今日的造诣有多高,但你可知这份造化都是裴音给予我的。”
他说话的时候,伤口又浅了一些,罗忘机只看着他的伤口,眼睛里的震惊之色越来越浓。
“国师今天所看到的卫闲庭,都是裴音一点点,亲手打磨出来的,诚然,国师可以说,如果当年裴音不插手天机,可能我的造化会比现在更高,可是国师却没想过,以裴音之能力,完全可以杀了我再杀了林永,不就是一个朝代吗,她还可以培养出另外一位帝君,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我,并且那些对我的好,不可能是假装出来的。”
“我感谢国师的一番劝告,然而我与裴音根本就是不可分割的,你说的那些影响早就存在了。”卫闲庭将右手按在了左胸口上,那是心脏的位置,“这里不会说谎,我想国师也能明白。”
罗忘机对任何感情都能明白,不过他完全不准备帮助裴音,“卫大人的一番话也只能说明你与她的感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裴音现在所做之事,完全就是在祸乱天下,我是不能帮她的。”
裴音如果最后被定了罪,也不过就是一个假死遁走,那么无论裴音想做什么,都必须在暗中进行,卫闲庭失去这个助力,想做什么都会有一些束缚。罗忘机没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但是相信卫闲庭是可以明白的。
卫闲庭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遗憾,他说:“我本想与国师好好商议,没想到竟然行不通。”
罗忘机听他此言,冷声道:“卫大人是想动手吗?”
“和国师动手,我可不一定有胜算。”卫闲庭摇摇头,“国师总是自诩忧国忧民,所行之事为天下苍生考虑,可恕我直言,我没有看出国师做的哪一件事于百姓有益。”
“那也总比你和裴音想法设法谋害皇储好多了。”罗忘机冷眼看他,语气不悦。
“国师,冷眼旁观顺其自然说好听一点叫遵循天道,不好听一点,就叫做逃避。”卫闲庭不在乎罗忘机是否生气,他微笑着反问:“如果国师真的为国为民,那么当日我登基的时候,四面楚歌,国师怎么没想过夜观天象,看出我可能是帝王之命呢?”
“如果国师为国为民,那么裴音将属于我的天命送出去的时候,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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