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领着裴音来到一处安静的禅房,对裴音说:“还请施主稍等片刻,师父讲过佛法后就会来。”
说完,他给裴音奉上茶水。
裴音在蒲团上坐下来,笑笑道:“不妨事,小师父自去忙吧,我这里无事的。”
小沙弥念了一句佛号,转身告退了。
许是佛法真的可以让人心境平和,裴音只是坐在这里,就觉得心里的烦躁消去了不少,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是粗茶,只能入口而已,想来信言大师过的还是那样简朴。
裴音左右无事,随手拿起一卷经书翻看起来。
她不知不觉看入了神,直到门口有声音才醒过神来,正巧看到信言大师走进来。
裴音把经书放回原处,站起来对大师双手合十行礼。
“让裴施主久等气的还礼。
信言大师今年已经八十岁了,慈眉善目,一双眼睛充满智慧,仿佛能看穿一切,神色宁静淡泊,言行之间谦逊有礼。
“应该的。”裴音神态谦和。
“裴施主请坐。”信言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在裴音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来。
裴音坐下来后,说:“今日叨扰大师了。”
“哪里的话,可以再见到裴施主,是贫僧的幸事。”信言斟满一杯茶水,推到裴音面前,说:“多年不见,裴施主风采依旧。”
“大师说笑了,能再见到大师也是我的缘分。”裴音握着茶杯,笑着说,“大师果然是精通佛法的人,看来我当年没有看走眼。”
“只是心向佛祖而已,裴施主谬赞了。”信言谦逊的念了一句佛号,“我与裴施主也有几十年未见了,此次见到裴施主的时候,蓦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裴音回忆了片刻,感叹道:“是,快七十年了,能够得见故人,也是裴音之幸事。”
确切的说,她和信言已经六十八年没有见过了。六十八年,有些人的一生都已经走完了,故人老去,只有她还停留在原地。
“幸而有缘,贫僧回归佛祖身边之前,还能再见裴施主,施主容颜如昨,只气色不太好,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若是可以,我倒希望可以老去,近日身体不适,多谢大师关心。”裴音低了一下头表示谢意。
“这是时间的恩赐,裴施主可不必自苦。”信言劝了她一句。
六十八年前,信言只是崇国寺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和尚,每日负责寺庙大殿的扫洒,跟着师兄弟们一起听主持讲经,看着寺院里来往的善男信女,并不知道自己今后的成就。
一日清晨,天光刚蒙蒙亮的时候,寺院的大门还没有开,信言照例早起,拿着大扫帚准备扫净院中落叶,就看到大雄宝殿里站着一个女人,仰着头,看着佛祖的金身出神。
寺院的大门都没有开呢,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信言想不明白,但也没有急着叫师兄弟过来,他觉得这个人不像是歹人,他走过去轻声说:“女施主,寺门还未开,还不到主持讲经的时候,您若是想听,需要等一会再来。”
那女子闻言转过身,看到门口穿着灰色僧衣的小沙弥,笑了,她的笑容慵懒,夹杂着一丝疲惫,说:“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佛祖,你在这里做什么?”
信言被她的容貌惊艳了一瞬,垂下眼睫看着地面,说:“小僧是打扫院子的,看到施主在此处,好奇过来看看。”
他停顿了片刻,想到她刚才的回答,问道:“女施主为什么要来看佛祖呢,可是心中有疑惑?”
“不,我只是想寻求个解脱。”裴音看着佛祖慈悲为怀的眼睛,说:“佛祖可以普度众生,我想来看看,佛祖可否度我。”
“阿弥陀佛,女施主着相了。您心中有疑惑,人不自度,佛祖也。
他感觉到这女子身上有很深沉的绝望和黑暗,她站在庄严的大雄宝殿里,可身上的阴暗气息并没有被正气掩盖,反而愈发浓厚。
信言想,有这样深重的黑暗气息,一般都是凶神恶煞之徒,可这女子却面色平和,身上更是没有半点血腥气。
她身处黑暗,却心向光明。
女子回头很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问:“小师父叫什么名字?”
“贫僧信言。”信言双手合十一弯腰。
“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位高僧的。”女子勾起唇,绽开一个懒散的笑,也对他行了个礼,说:“在下裴音,多谢小师父今日为我解惑,希望我们来日有缘得以再见。”
裴音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大雄宝殿之中,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若不是确定刚才真的和裴音说了话,信言就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女施主当日的疑惑,不知可找到答案了?”信言想起两人初见时,裴音说的话,问道。
裴音摇摇头,面上露出一抹遗憾,“让大师见笑了,我度不了自己。”
“施主困囿于心中四方天地,不想走出来,自然是度不得自己的。”信言直言不讳的说:“我观施主面色,似乎有了新的困惑。”
“大师慧眼。”裴音没有否认。
“当年初见,施主对世间冷眼旁观,今日再见,施主似乎已经开始眷恋人世,故而有了新的困惑,也许在人世走一遭,施主的困惑就解开了。”信言倒是对她的变化感到欣慰。
“十丈红尘皆是虚幻,我好不容易跳脱于外,不再受红尘之苦,大师倒是劝着我回去。”裴音笑着摇头,颇为无奈的样子。
“施主不经历红尘,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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