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的藏兵洞内,气氛一片哀伤。
林契单膝跪倒,双目流泪。
牺牲!
就在魏可迟来的那几分钟内,防守城墙的那措战士们,已经死伤惨重!
六名战士献出了年轻的生命,还有十几名战士不同程度受伤,如果不是魏可及时赶到,再那么硬拼的话,林契率领的这五十名战士,真的有可能全部壮烈牺牲。
试想,城墙上无遮无拦,战士们需要向墙外射击,哪里能注意到炮弹什么时候落下。
当一颗炮弹落在城墙上,周围十米范围内,所有的战士都遭殃。
六名战士!
其中两名山地分队队员,四名一营战士!
六具尸体,被小心地用布裹好,并排放在地面上。
林契的眼中流下了羞愧的泪水。
他心痛啊!
当初的益岭独立营一连,仅仅活下来十七人,这些人跟着他到了那措,大家就像亲兄弟一般,前一次在山林中袭击栗敢101山地团,他们十几个人打败对方百余人,自身没死一个。
这一次,刚刚来到鹰嘴镇,就阵亡两人。
“林大哥,节哀!”
魏可已经从城墙上下来,见到林契的模样,自己的鼻子也发酸。
他很能理解林契的感情!
情同手足的兄弟死了,就死在自己身边!
但,魏可又能说什么呢?
战争就会有牺牲,前世今生,他自己的身边,也免不了有战友牺牲,每一次当他看见战友倒下的时候,也心痛如绞,然而,那不是能让他停下脚步的理由。
“我真该死啊!”
林契低低抽泣道:“要是我不去硬拼,像你那样去指挥,这些兄弟就不会死!你撤了我的职吧!我不配当这个分队长!是我害死了他们啊!”
魏可皱眉。
他很同情林契,甚至也暗暗责怪林契。
然而,林契实际上并没有错,他缺的只是战斗经验,以往的经历,还不足以让他成为一名称职的指挥官。
“林大哥,恕我直言!”
魏可坚定道:“战士的宿命就是牺牲!包括你我在内,都必须时刻做好牺牲的准备!这些战士走了,他们走得光荣!正是他们的牺牲,保存了更多人的生命!我们活着,要让他们走得有意义!你不当这个分队长,谁来当?大家都不拿起枪,难道等着被人屠杀吗?”
林契哑然道:“我……”
魏可劝道:“林大哥,我正要和你商量个事。等这次战斗结束,我想调巴特勒去你的分队,让他协助你。另外,我也想从你的分队里,调铁林临时去07分队学习。大家应当取长补短,你看行不行?”
“好!我同意!”
林契很干脆地点头了。
事实胜于雄辩,他自己指挥防守,短短时间内死伤无数,换成魏可,同样将城墙守得很稳,却将敌人打得抱头鼠窜,这就是差距,无法否认。
见林契点头,魏可也暗暗松了口气。
那措的山地分队,实际上只是个权宜之计而已,迟早得改!
一支部队,需要一定的小团体主义,然而,最忌讳的也是小团体。
林契的山地分队,全部都是原来一连的战士,短时间内没什么,时间一长,必然会成为那措的一个异类,与其他任何部门不相容,甚至产生冲突。
现在,事情开了一道口子,慢慢地,这支小分队就能融入那措大集体。
“白参谋!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你林大哥包扎伤口!”
林契也伤了。
这家伙是一员猛将,脸上被弹片擦了道口子,鲜血直流,自己硬是没察觉。
听了魏可的话,白清雪慌忙上前,拿了绷带去给林契包扎,林契见了白清雪,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模样,那样子让魏可心里一颤,仿佛看见了他自己。
曾几何时,他也和现在的林契差不多。
那时候的他,遇上难受的事情,总会给秦筱竹挂个电话,听到秦筱竹软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他的心里就好受了很多,烦恼去除了一大半。
筱竹,你到底去了哪里呢?
魏可从藏兵洞里退出来,抬头看天。
天空中,有点灰蒙蒙的,时而还有子弹飞过的轻烟,但这并不影响,魏可的心绪在这一瞬间飘远。
那措独立团,像一根钉子,狠狠插在了鹰嘴镇!
枪声还在继续。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素来凶猛如虎的掸家族士兵,如同蚂蚁一般包围在鹰嘴镇的南北两个方向上,却就是拿这个小小的镇子,没脾气!
北面的城墙外,两个大队的掸家族步兵,还剩余百十号人。
这些步兵完全没了往前冲的yù_wàng,距离远远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城墙上放枪。
魏可干脆将部队收拢,来到城墙下埋锅造饭,只是派出三两个瞭望哨,留在城墙上,一方面观察敌情,另一方面,偶尔打几枪,应个景,别让气氛太沉闷。
现在这个处境,是最理想的状态!
攻入鹰嘴镇的那措独立团两百号人,最难捱的就是第一个白天。
到了晚上,巴特勒会驾驶直升机,悄悄给鹰嘴镇送来必须的给养,到了那时候,魏可就真不怕了。
掸家族部队敢来猛攻?
就怕你不来!
交战双方,处于防守位置的永远占便宜,依托这个小小的鹰嘴镇,魏可完全有把握,将上千人的掸家族主力军,拖瘦,拖垮,拖得掸家族投降认输!
话说,魏可敢把部队拉来鹰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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